冬至手疾眼快,手腕一翻,一把長刀憑空出現在手上,腳下一動,瞬間衝到歐陽沐面前,一刀將他舉起的右手斬了下來。
不過這歐陽沐也算有些血性,有些擔當,忽見眼前出現了這麼一個少年,卻仍是聲嘶力竭的喊道:“敵襲!”
他身後的一堆甲士此時還在做著發財的美夢,聽到歐陽沐的提醒,卻是已經晚了。樊勇手中長槍一挑,便將三人串成了葫蘆。冬至長刀一揮,便有一顆帶血的頭顱飛起。不過片刻,此處除了他們三個,便再也沒了活人。
奎生看著仍在青石地面上掙扎的歐陽沐,眼中寒光閃爍:“奎某近些年來低調慣了,如今竟是什麼人都敢騎到老子頭上拉屎了,說吧!你想怎麼死?”
到了此時,不知歐陽沐是否後悔,當初任由這些兵士胡鬧。若是當初能夠切實執行方長林的命令,不放任何人經過,一旦察覺有人前來,便立刻點燃烽火臺,雖不見得能逃過一劫,可也算是死得其所。但如今卻是沒能掀起任何一絲細小的水花,便這般命喪黃泉了。也許今後,還要背上千古的罵名!
冬至與樊勇沒有理會這些,只是歐陽沐悽慘的叫聲卻是在空曠的山谷中傳的極遠,許久之後才停了下來。劉雲譎倒是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看來這一通殺戮,讓他心中的憤懣發洩出去不少。
片刻之後,奎生搓了搓手上的鮮血,一臉嗜血味道的走了出來,朝著半空放出了一支菸花,嘭的一聲在天空炸響,分外美麗。
這座雄關數百年前也曾風光過,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飽經風霜雨雪,卻仍是傲然屹立,其上的刀痕箭孔訴說著光輝的往事。但如今被一群貪婪的烏合之眾把守,也只能是被這般簡單的攻破了。
雖然裡面可能藏著不少的財富,但對於他們幾人來說,卻是不值一提。劉雲譎有靈識在身,既然他說裡面的人死光了,自然不會有什麼錯漏,更沒人有這份閒心進去搜查一番。此時的幾人,均是望著鎮南府的方向,眼中露出渴望的光芒,那裡,才是真正的戰場。
不過片刻,許老三便一馬當先,趕來了此處。
奎生擺了擺手,制止了許老三行禮的動作,說道:“我等如今要趕去鎮南府,你帶著幫眾在此搜刮一番。樊家的邊兵你應該見到了,你交代一聲,跟他們一起趕去鎮南府,直接攻佔幾座城門。”
“我等會先將有威脅高手清理掉,你等這近六千人雖說單薄了一些,但若是操作得當,還是大有可為的。然後部分人馬戒嚴城門,同時遣幾隊人馬到裕興關,把控全城,勢必要讓所有烽火無法點燃,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許老三嘿嘿一笑。
“此處只需留下幾人,戒嚴關卡即可。一旦看到城中燃起烽火,便立即將此處烽火點燃,撤出此地,隱入山林!”奎生補充道。
樊勇聽著奎生交代的事無鉅細,沒有多說什麼,冬至二人更是不感興趣。幾人翻身上馬,趁著夜色,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中,沒了蹤影。這裡雜七雜八的事情自然有奎狼幫眾人以及樊勇的邊兵收拾。
兵貴神速,今夜定遠縣之事不知道有沒有傳出去,既然出了一個王管家,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李管家?
半個時辰之後,幾人來到了鎮南府的南城門處,毫不留情的將一干守城之人斬殺殆盡,只留下一座瀰漫血腥氣息的空蕩蕩的城門。隨後劉雲譎以及樊勇均是劍光一起,向著較遠的其他兩座城門趕去。
冬至與奎生沒有御劍的本事,所以一人去了裕興關,一人去了剩下的一座城門處。
再過半個時辰之後,幾人不約而同的匯聚到了方長林的府上。冬至沒有打聽樊勇做了什麼,又是如何指揮兵馬,但以樊勇臉上的輕鬆之色來看,想必是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幾人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臉上的一抹血腥以及殺意,徑直殺到了方長林府中。此時天已微亮,但方長林府中的一隊隊兵士卻沒有看到半分希望,徒勞的掙扎幾下,便被斬殺殆盡。
除了兩個身受重傷的散修之外,幾人根本是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一路橫推而來。便是最為暴戾的劉雲譎,殺到最後,也有了幾分麻木之意,整個府中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以冬至對於靈魂之力以及生命之水的熟悉,總覺得奎生身上發生著細微的變化。他手中的漆黑斷刀每殺一個人,便有一絲淡不可見微微靈光閃過,順著刀柄融入他的體內,而他的氣息,也在不知不覺中,增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