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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十年磨劍 第一百四十五章 偶遇

冬至沒有起身,此時日已西斜,他想要試著運轉魂衍道,吸收日精之力,來體驗一番眉心的強度。就這般,第一次感覺到太陽精華入體,渾身上下都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灼熱,尤其是眉心處,似乎都燃燒了起來。

但他不想就這般放棄,而是繼續運轉著,口中默唸道:“天地視人如蜉蝣,大道視天地亦如泡影,惟元神真性,則超元全而上之……”

冬至忍受著太陽精氣帶來的灼燒,不知過了多久,全身上下冒出了一滴一滴黑色的粘稠液體。不過這些黑色液體卻是並不腥臭,而是極為冰涼,從身上落到地面之後,便會摔成一地的冰碴子。

冬至恍然,這卻是肉身內,以及吞吐月華帶來的一絲駁雜陰氣。此時陰陽交匯之下,肉身內一些無用之物被排擠了出來。

日精此種能量極為精純且龐大,若說月華是一條涓涓溪水,那麼日精便如長江大河,不可同日而語。而且能清除體內駁雜之氣,具有淬骨煉體之效,讓他十分欣喜。

不過此時魂體尚未完整,直接吸收日精淬體,也只是小打小鬧。據冬至估計,只需再有數月時間,他便可以真正達到正魂大圓滿,並且一舉跨越而過。到時候他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吸收太陽精華,大步向前!

由於之前定下的一月之期未到,所以又在此盤桓了數天,再度等來了一株成熟的雪晴花。根據金鱗術中的記載,將那一味藥調製出來。在身上塗抹過後,運轉金鱗術吸收。

果然,此物的藥效十分顯著,比之芝髓液也只是稍稍差了一籌。但芝髓液十分稀缺,遠不如雪晴花易得。可若是等的時間太長,價值便會大打折扣。他如今所欠缺的,正是時間。

冬至只好將此術牢牢記在心裡,或許他人有培養雪晴花以及儲存的手段,今後在修真界行走之時,還是要多多留意觀察。

忙完了這些,便應該離去了。此處被他搜刮一空之後,依依不捨的與劉雲譎一同向著南方進發。

縱然二人不想節外生枝,卻是中途又不小心碰到一隻巨大的猴面血蝙蝠。雖然將其乾淨利落的滅殺了,卻不料引來了一群蝙蝠的追殺。一旦撲動起來,當真是鋪天蓋地,日月失色。

冬至催動昊陽之火,昊陽鳥一個盤旋之下,便燒死了數百隻小蝙蝠,可身後卻仍是有上萬之多。無奈之下,只得催動體外靈光護體,亡命奔逃。

倒不是沒有將這些蝙蝠全滅的辦法,但萬一耗盡了體內的力量,再碰上其他兇悍的傢伙趁火打劫,便大事不妙了。

當初之所以敢擊殺金鱗蛟,也是因為它乃是獨居,不像這等群居的傢伙這般棘手。於是二人只是防護一二,儘量節省體內的能量,向著南方衝去。

遠遠的,便看到了一對兒男女正在一處崖壁上採摘藥草。女子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情況,正在大聲呼救。

這裡距離山谷出口已經很近了,若是這一男一女被嗜血蝙蝠纏上,恐怕會被這些暴怒的蝙蝠撕扯的屍骨無存!

情勢危急之下,冬至一個縱躍,也沒有使用修士的手段,高高躍起,一把攬住了女子柔軟的腰肢,顧不得其他,頭也不回的向外奔逃。

劉雲譎雖然與冬至之間有些彆扭,但也不會遷怒到其他人身上,上前一把拉住男子,跟著向外衝去。

也許是這些蝙蝠有什麼顧忌,也許是山谷外的氣息有所不同,讓它們感到了不適,沒有再一股腦的追過來,在幽雲谷入口處徘徊幾圈,呼啦啦的飛了回去。

一男一女唇紅齒白,衣著華麗講究,膚色嫩白,絕對不是那種常年與毒蟲猛獸為伴的採藥人。男子年歲稍大,約有二十許歲,女子略小一些,十七八歲的模樣,比冬至稍微大了一些。

男子臉上帶著一絲後怕之色,對冬至二人一抱拳,說道:“在下謝遠,多謝二位搭救,否則在下與家妹就要命喪於此了。”

女子臉上滿是紅暈,一臉的不自在,略有驚怒之色,狠狠地瞪著冬至。

冬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倒不必如此,是我等經過之時,驚動了蝙蝠群,才讓你二人跟著受了牽累,此事不必掛懷。”

謝遠看著二人的裝束,再打量一番二人的氣度,頓時瞪大了雙眼,說道:“莫非你們不是採藥人,而是從另一頭橫穿而來?”

冬至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撓了撓頭,略顯羞赧的說道:“算是吧,一路躲躲藏藏,可是花了不少時日,我等可沒有橫穿的本事。能到此處,實為僥倖。”

這二人如此聰慧,雖然這裡沒有仇家,但他可沒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畢竟人心隔肚皮,該藏拙的地方,還是要隱藏一下。

不料謝遠卻沒有繼續揪著這個問題,而是神色大喜,急急地問道:“你們從蒼狼嶺出來,定然是採集了不少藥草吧?”他有些期待的看著二人。

冬至已經猜出來他的目的了,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謝兄需要的。”

“謝某,……”他剛想說什麼,便被一旁的女子輕咳一聲,打斷了話。

謝遠面色略有無奈,笑了笑說道:“琳兒,不必多疑,這二人既然能從蒼狼嶺出來,必然是身手不凡之輩。況且危急之下,還能有餘暇搭救我等,肯定是沒有存著什麼壞心思的。”

“你二人還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從何而來,去往何處,有什麼目的?”謝琳瞪著一雙杏眼,好看的皺起了眉頭,大聲質問著。

“呃,”冬至有些錯愕,沒想到這個女孩如此直接,混不像之前所接觸的那些人,一個兩個腦袋轉的飛快,一不小心便會落入陷阱,於是他想了想說道:“我叫周正,這位是我兄長,名叫周天!”

其實也不算什麼隱瞞,畢竟冬至的字便是周正,(至於為什麼是一出生就取了字,恐怕是周苴早就猜到了這一天吧)所以如此說來也沒什麼問題。

主要還是姓冬的人太少了,而且據說還有兩個支脈,誰也不知道以後碰面,會是怎樣一副光景。是抱頭痛哭,還是拔刀相向。

劉雲譎輕輕的撇了撇嘴,冬至曾經抽空與他交談過一番,他也知道了修真界的險惡。雖然這兩個人看上去沒什麼出奇之處,但交淺言深乃是大忌,所以也就任由他了。

“周天,周正,名字倒是湊合,就是不知道人怎麼樣了。”謝琳仍有些氣鼓鼓地說道。

謝遠趕忙接話說到:“如今世間人心不古,人性也經不起測試,但還是有跡可循的。一個人下意識的的反應,代表了其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這是做不了假的。”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哼!你說是就是吧,不過本小姐的眼睛可是如同鷹隼一樣,若是你們心懷鬼胎,本小姐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的!”謝琳瞪著一雙杏眼,張牙舞爪的說道。不過這等形象出現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身上,卻只讓人覺得分外可愛,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脅。

冬至有些無奈,幹忙轉移了話題,說道:“謝兄之前曾說,需要幾味藥草,不知是什麼種類,或許在下這裡剛好有一兩株也說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