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死了,死在了自己家裡,在眾目睽睽之下。
當時除了許深濃和容肆不在場,其他人都在。
後來他們回憶,裴靖遠當時在安慰痛哭的裴淨微,兩人距離裴煦較遠,而且兩人是裴煦的至親,不可能有殺害他的動機。
張超和勞顯正往庭院外走,因為他們的工作是負責許深濃的安全,她走了,兩人當然也要離開。
而白露在收拾東西,她帶了一堆吃的,全是為許深濃準備的,也是打算要離開。
而蘇陌許知暖和秦意風三人在一起,許深濃事後問他們當時在幹什麼,許知暖沒說話,蘇陌則是對她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最後還是秦意風開了口,他看了一眼許深濃,眼神略帶複雜,“我們當時在談論你,所以沒有注意到裴爺爺。”
許深濃沒問他們為什麼要談論她,也沒問他們都談論了些什麼,她並不在意,想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她最後去問時境,他倒是十分灑脫,直接承認當時自己在偷聽。
“我有點好奇他們在說你什麼壞話,所以,當時我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他們三個人身上,並未注意到裴老。”
許深濃抬眸看了他一眼,“你還挺八卦。”
“你這丫頭很不地道。”時境笑著道:“我還不是關心你,生怕這幾個人造謠你,壞你的名聲。”
“那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你想知道?”時境一本正經的問她:“我告訴你有什麼好處嗎?”
“不說拉倒。”許深濃要走,她也只是隨口一問,裴煦死了,她既悲痛又煩亂,也沒心思和他胡扯。
這些人裡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動機殺害裴煦,而且眾目睽睽青天白日,就在裴家的院子裡把裴家的家主殺掉,這個兇手本事也太大了。
許深濃仔細檢視了裴煦的身體,他的身體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任何血跡,乾乾淨淨的,只一雙瞪大的雙眸,到死還保持著驚懼的狀態。
他死前,應該是看見了什麼令他十分恐懼的東西。
裴淨微雖然難過,但她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因為在此之前,裴家的家庭醫生就和他們說過,裴煦時日無多,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他們,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裴煦絕對不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死去的。”許深濃萬分肯定,她剛剛對他用了長壽咒,延長了他半年的時間,在這半年裡,裴煦的身體絕對不可能出現問題。
“怎麼不可能?你會比表哥表姐瞭解我姥爺的身體?”蘇陌看她的眼神既嫌惡又不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說三道四,還直呼我姥爺的大名,還不快滾!”
許深濃抬眸看她,一雙清冷的眸子裡什麼情緒也沒有,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怪不得她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是裴煦的外孫女。
呵呵,一個秦三,一個裴煦,她往日裡的故人,子孫後代似乎都不怎麼樣。
都讓她有股子想要弄死他們的衝動。
“許小姐,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麻煩跟我來一趟。”一邊裴靖遠適時開口,對她說話很是客氣,絲毫不見之前的輕慢與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