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晚飯,傅元蘭和住著柺杖的仇貴白目送李家父子四口,直到他們下坡看不到身形才回轉。
仇貴白是真心感激,“元蘭等秋天了不忙,就把媽接過來過幾天吧。”
傅元蘭知道他這媽叫的是她幹媽。
“好。”
洗好鍋碗的白青禾打了熱水讓仇貴白先洗澡,傅元蘭給他擦背。
今天她雖沒下地,就在家收拾加燒飯也覺得挺累的,何況是她媽!
本來她今年不讀書了想先出去找份工作的,可仇貴白和傅元蘭都不放心,覺得她還太小。
加上家裡還有仇貴白這個需要人照顧的,傅元蘭一個忙不過來,讓她在家再呆一年。
本來白青禾還不以為意,可這從開春到現在就沒忙停過,要是她真出去了,媽媽一個人一定得累壞。
等傅元蘭洗好澡,白青禾也去洗了,倒床就睡。
果然年輕就是好,睡了一夜,白青禾覺得渾身的疲累去了很多,端著一家人的衣服到大水庫那邊去洗。
只是還沒到水庫邊,眼前看見的一幕讓她怒火中燒。
自己家在水庫上這邊有一塊斜坡旱地,只能種些玉米花生之類較耐旱的農作物。
他們家今年餵了一頭豬,所以種了玉米,這玉米苗才剛長到人膝蓋那麼高,嫩嫩的,是牲口比較喜歡吃的。
眼下正有十來只鵝,在她家的玉米地裡吃的歡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白青禾覺得把鵝趕來水塘這邊的人就是故意的,把鵝放著,人就走了。
她家這塊玉米地是圍著水塘的,鵝想吃就能上來吃,吃飽了就下水。
要是知道是哪家的,那家人只說是:去幹活了呀,沒看見之類的,不好意思一句就帶過,結果他家的鵝倒是喂飽了,自家的玉米地就禿了!
想到這兒,白青禾就火大,“誰家的鵝?
吃莊家了啦!!!”
她大喊鵝的主人快來把鵝給趕走,鵝既然在這,它主人離這一定不遠,因為有偷鵝的呀。
白青禾喊過等了有五分鐘,她看見那水庫壩埂上站著一婦人,直往這邊看著,卻也不吱聲也不動。
想必該是鵝的主人了,白青禾眯眼認真看,是村裡唯二的外姓之一家,看清楚她更是火大。
看著自家地理禿了一角的玉米,裝聽不見是吧!
真是欺人太甚!
剛好玉米地裡有一根她放著的長竹竿,就是為了時不時來看有沒有牲口禍害她家的玉米而準備的。
她拿起那根長竹竿,老遠就開始揮舞著逐趕那十來只鵝。
結果這鵝比人更是氣人,竹竿都要差點打到它身上了,還想著再路擼最後一口玉米葉子,甚至有兩三隻鵝一動不動的就在那繼續吃。
白青禾舉著竹竿,朝那兩只一動不動的鵝身上打去,結果這一竹竿揮下去,其他鵝都驚走了,只有一隻鵝,頭還保持著吃玉米葉的姿勢。
白青禾感覺它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跟在扭屁股挑釁一樣。
她一個箭步沖過去一看,原來是這鵝頭紮進泥土裡,抬不起來了!
應該是被她打中頭部,有些暈頭轉向,所以起不來了。
白青禾看著那人還站在壩埂上,一動不動的,吃定了她家不會怎麼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