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息凡走上了藍族神山,一步一步走上了臺階,到了一個石坪,看到一名白衣侍女正在打掃衛生。
這個侍女始終低著頭,手裡的掃把在石坪上掃動,一襲素白的衣服,沉默寡言,蒼息凡能看到這個侍女的手正在顫抖,只是寬大的白衣遮掩了身子的顫抖。
靜止之瞳的觀察力多麼敏銳,這個白衣侍女完全沒有掃地的心思,只是在地上掃過來掃過去,這麼簡單怎麼掃的乾淨。
“不要怕,只要你對我沒有什麼壞心思,我不會傷害你的。”蒼息凡到了這個白衣侍女的面前,柔聲安慰道。
原先,這白衣侍女還可以站立,現在,蒼息凡這麼說了一句話,她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掃把掉落在地,渾身瑟瑟發抖,腦袋埋在胸口。
“少爺,您······您,您來了。”白衣侍女顫著聲說道。
蒼息凡不明白自己多麼可怕,自己分明是一個古道熱腸的好人,一個小侍女為什麼要害怕。
自己最忌諱的就是為難沒有任何地位的侍女與奴隸。
這類人做事身不由己。
藍族是個超級家族,這麼一個家族內不知道養了多少可憐的奴隸,每天不知道多少侍女因為主人一怒之下死去,可憐吶可憐。
蒼息凡伸出手,要把她攙扶起來。
然而,蒼息凡還沒有碰到她,白衣侍女更加害怕了,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甚至還流出了兩行眼淚。
蒼息凡明白了自己不能強人所難,自己走的遠遠的比什麼態度都要好。
有時候,地位差到了一定距離,只有距離才能產生美。
蒼息凡走上了臺階,向著更高的地方走去,忽然感到了背後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
出於多疑的心理,蒼息凡閃電般轉過身,原先柔和的瞳眸變得無比凌厲,彷彿一把刀切開空間。
眼神這把刀切不開世界上任何東西,但可以切開一個人的心。
白衣侍女顯然是嚇到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雙腿發抖,胸脯劇烈欺負,劇烈喘息,原先止住的淚水流的更快了。
現在的她跪也跪不好了,只有害怕、惶恐乃至絕望。
這個時候,她在恨,也在悔,恨自己為什麼生了好奇心,悔為什麼要多看少爺一眼。就因為這莫名多看了一眼,她就要死了。
藍族偌大一個家族,沒有任何人會為了自己一個下賤的奴隸得罪少爺,因為這個男人終歸是少爺。
蒼息凡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自己的多疑症真的成為了不治之症,他怎麼會懷疑一個滿臉淚水的小侍女。
······
······
“蒼息凡,你好大的膽子,你母親也不敢在神山上這般放肆,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名頭髮短小、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上方。
蒼息凡認得對方,在藍薇的簡介裡介紹了這麼一個人。
“韓通,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當狗。現在就是一條看門狗,還得提防著主人趕出去成為一條喪家之犬。”蒼息凡對這個中年男人嘲諷道。
韓通,這個人是屬於藍庭的,曾經是藍薇的親信。
只可惜,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的母親,當然這麼一個東西也沒什麼好下場,咬了自己主人一口的玩意誰敢重用,於是成為了一條給藍族看山門的看門狗。
但,話又說回來。
這條狗很厲害,無論藍族內部對韓通的態度是怎麼壞,但給他的待遇可是一點不差。
這也是理所當然,沒有好處,要背叛自己曾經的主人總歸很難,藍族這麼一個大家族在乎的就是名譽,絕不能過河拆橋,要不然誰會安心幫你辦事。
這十幾年,韓通的名聲差勁,在藍族不受待見,但資源一點沒少,修為也是一日千里,破掉了天罰魂宗這道天塹般的門坎之後更是日益強大,據說他的一隻腳進入了藍族的元老會。
為什麼藍族的元老會可以接受他。
因為,這個世界不是靠名譽說話,而是靠拳頭說話。
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有理。
最近的幾年,沒有任何人敢輕易撩撥韓通這個所謂的叛徒,更沒有一個藍族的年輕人敢說什麼叛逆的話,因為這個人是韓通!
蒼息凡打了個哈欠。
“岩漿—巨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