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監控調出來了。”不一會，小劉跑過來說道。

“嗯。”唐時站起身，陸酒跟在他身後，幾個人一起來到了監控室，電腦桌面上的監控影片停在午夜十二點。

“十二點零七分的時候這個人進入了大樓。”小劉指著螢幕上一個黑色的身影說道，“他穿的是黑色衛衣，戴著帽子，看不清臉，但應該是個男人。”

“是男人。”唐時淡淡道。

小劉又想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陸酒忙解釋：“男人的步態和女人的步態是不一樣的，步頻、步幅都有差異。”

小劉似懂非懂地點頭，接著說道：“進門的時候保安正好交班，所以沒有人看到他的臉，之後這個人在十樓出現了。”

“停。”唐時忽然開口，“倒回去兩幀。”

小劉點了兩下滑鼠：“怎麼了？”

唐時望著畫面中的黑衣人神情若有所思，陸酒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仔細研究畫面，片刻後她發出一道短促的單音：“咦？”

唐時點了點螢幕：“他手上拿著什麼？”

只見監控畫面裡，幽暗的廊燈下，黑衣人手中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一閃而過。

陸酒艱難地辨認著：“圓圓的，看起來很小，一晃一晃……是鑰匙嗎？”

小劉盯著螢幕出神，忽然他靈光一閃：“啊我想起來了，鄒磊隔壁的人說昨晚好像誰家的寵物跑出來了，因為他聽到一陣鈴鐺聲，就是小孩子掛腳脖子上的那種鈴鐺，這人手上拿的有點像啊。”

“接著放。”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監控被加速播放，只見十二點十一分，黑衣人在鄒磊的門前停下，沒有敲門，而是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片刻後鄒磊開啟門讓黑衣人進屋。大約半小時之後，也就是十二點四十五分，黑衣人走出了門，藉著屋內的燈光，這一回他手中的東西眾人都看清楚了，的確是一隻小小的、蠶豆那麼大的鈴鐺，上面繫著一條紅繩。

之後黑衣人關上房門，施施然離開了現場，雖然監控是無聲的，但是在場的每個人似乎都能從那人的腳步中聽到一下一下的鈴聲，“叮鈴、叮鈴……”在午夜的樓道裡彷彿死神的召喚。

小劉調出大樓門口的錄影：“監控顯示那人是十二點五十八分離開的，他沒有坐電梯，是走樓梯下去的。”

“保安呢？”

“保安……”小劉的臉色不太好看，“晶花住宅區是片老式小區，物業保安幾乎都形同虛設，昨夜當班的保安號稱案發時自己去上廁所了，但其實偷偷溜回了家，監控裡有他離開的記錄。”

唐時點點頭：“再放一遍。”小劉忙將錄影拉到開頭。

陸酒看著錄影，問道：“報警的人是誰？”

“是一個買菜的阿姨，鄒磊墜落的地方在大樓西面，那裡都是荒地，平時基本不會有人經過，偶爾有人抄近路會走那裡，因此屍體直到上午九點多才被發現。”

又看了兩遍監控錄影，唐時站起身淡淡道：“二十四小時內我要看到屍檢報告、現場勘驗筆錄、物證辨認筆錄、死者的身份材料、死者社會關系組成報告，順便查一下週邊城鎮有沒有類似案件，如果有的話把材料一併整理出來。另外——”

頓了頓，唐時那雙深鬱的黑色瞳眸將目光投到了陸酒的臉上：“陸小姐，我再一次邀請你做我的助手。”

陸酒怔住了。

眉峰微微一蹙，彷彿擔心第二次被陸酒拒絕，唐時補充道：“雙倍工資，法定節假日。”

“……”這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的陸酒。

“……”這是驚掉了下巴的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