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奶奶的腿,範衡咬牙切齒地想著,自己這會兒咬著牙強自忍著痛呢,不然還得一走一瘸地,都是造的什麼孽呀。
他範衡好歹也是名動中京的四少之一啊,怎麼淪落到如斯境地?果然什麼事只要和晉王殿下掛鉤就一定不得安生。
啊,呸呸呸,剛想到這他忙衝地上吐了幾口口水,好巧不巧地吐在了馮府門前的石獅子上,他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跟在他身後的奴僕見前面走著的大爺突然心情極好地大笑起來,也都嘿嘿跟著傻笑起來。
範衡猛地一回頭笑罵道:“笑,笑什麼笑!沒事看爺笑話還跟著笑,一群狗奴才。”
“奴才是狗奴才,那也是看大爺笑得開心,奴才跟著沾沾喜氣。大年下的,奴才們也快活快活。”一旁一個奴僕趕忙上前接話道。
範衡聽得心中更爽,笑呵呵把全身上下摸了個遍,只是沒摸出來一丁半點的銀錢。得,忘了今兒個換了新衣裳了。
他乾咳了一下笑道:“你們幾個跟爺出來吃了冷風,回去通通有賞,自己去總管那裡領賞就好,一個人就——嗯,二兩銀子吧。”
身後的奴僕一聽出來一趟還有銀子領,開心得眉開眼笑齊聲道:“多謝大爺賞。”
範衡揹著雙手樂滋滋向府中行去,殊不知回去還有一頓好批,他家老爺子可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的。
他家老爺子一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尤其是將來要襲承自己爵位的範衡,不揍可不行。
這邊馮淵終於跟著善寶進了宮門。
他進宮見到明宗帝時,明宗帝都已經暈暈乎乎又睡了一覺想來了。正打算叫一旁侍奉的小太監去看看善寶怎麼還沒回來,馮淵就跟善寶到了殿外了。
明宗帝靠坐在龍床上,身上披著厚重的黑狐狸皮外套,這還是當初和玉兒春圍狩獵時得來的。
馮淵進來施了大禮後,也不等明宗帝賜座,便在龍床邊的腳踏上坐定了。一點君臣之儀都不顧,明宗帝仿若司空見慣了一般,由他去了。
他這個人是能坐著絕對不會站著,能躺著絕對不會坐著的主。即使坐著一般也沒個正行。
天生多了一根懶筋,沒辦法。跟他計較氣的還是自己。
此時大殿中只有明宗帝和馮淵二人,明宗帝眼神晦暗不明,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跟朕說實話,當年晉王陳玉出生時,你爹究竟有沒有給他推算命格,他真的是帝王之星?”
馮淵抬眼望著面前臉頰消瘦的明宗帝,斟酌了一下道:“家父有沒有推算臣不知道,但臣算過。”
“哦?”明宗帝挑眉看向他問道:“你算出來什麼了?”
馮淵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頦,一臉嚴肅認真道:“晉王殿下不是帝王之星......”
“什麼?”明宗帝一個激動,肩上披著的狐狸皮外套都被他抖落了下來,不是帝王之星,竟然不是!
馮淵嘆息著起身將皮外套又披在了明宗帝肩頭,順便將覆蓋著他雙膝的錦被向上扯了扯,真是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得動彈一下。
“皇上莫急呀,臣話還沒說完呢。”他無奈地抽抽嘴角,看向明宗帝的眼中赤裸裸的流露出,你怎麼這麼耐不住性子呢?你可是皇帝啊。
明宗帝氣的抬手拍了他腦殼一下,道:“什麼時候才能改了你這個說話大喘氣的毛病,好好說話。”
馮淵又撇撇嘴道:“晉王殿下不是帝王之星,實則他是九州帝王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