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江月握著晉的王手向千仞絕壁下方走去,這處的裂谷比之晉王初始來的那一處窄了些,璧上有一處地方有人開鑿過的痕跡,上面有鐵鉤嵌入堅冰石壁間,這鐵鉤並不大,每隔上六七丈的距離便會有一個這樣的鐵鉤,手抓也可,落腳也可。
如今晉王傷勢已經基本痊癒,施展輕功攀著這鐵鉤向上攀巖並不需要費太多力氣。
見灕江月想要先行在前面帶路,他將她輕輕拽住,低聲道:“還是我在前面帶路吧,你在後面跟著,小心一些。”
灕江月的嬌軀一頓,她感受著晉王言語中溫暖的關懷,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有一種錯覺讓她以為,她真的就是晉王心中那個摯愛的人。
晉王整個人就是有著這樣的魅力,能夠如同冬日裡的溫暖陽光一般給人暖意和安心。
她笑著對他點頭,看著他提氣縱身向上方掠起。
約莫兩個時辰左右,兩個人已然身在裂谷中一處人工挖鑿的小小山洞裡休憩著,晉王抬眼望著上方的光亮,轉而對灕江月道:“最多再有一個時辰我們就能登上這道山壁了。”
灕江月笑著對他道:“若不是殿下擔心我體力不支,此時我們只怕都已經攀上山壁了。”
晉王點點頭,心中思索著之前的事情,雖然他不是很記得最近發生過的事情,可是他這兩日已經漸漸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他的記憶停留在自己在雍州的府邸,自雍州之後的事情便都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和偶爾的幾個畫面,他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這些他都沒有去問灕江月,他只記得有些畫面中灕江月確實與他看似很熟悉,他們獨自相處的時間和地方很多,可是除此之外並沒有更多讓她能夠記得起來的事情了。
他心中存著些許疑惑和不解,卻只能慢慢等候清醒那一日。
他總覺得自己忘掉的一些事情是對於他來說極其重要的事情,可是卻總是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
直到登上了山壁,再回身向茫茫天地間望去,晉王才發現此時身處之地一邊是雪山,而另一邊竟然是一大片草場。
怎麼會在草場邊,他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識地跟著灕江月向月落城的方向走去。
一直跟著灕江月到了那處圓形的城堡樣的院落,晉王腦海中一下子閃過一個畫面,他曾經到過這裡。
“這是?”他問。
“這是我的家啊,你也不記得了?你在這客居了很久的。”
“好像是這樣。”他說著抬步向裡面走去。
方一進入院落,阿三便疾步奔上前來,面上掛著喜不自勝的笑意:“爺你終於回來啦,可擔心死我們了。你找到少……”
“阿三!”灕江月開口制止著阿三,“殿下重傷才癒合,你先不要問他這麼多,他需要休息。”
說著她對一旁一個啞巴奴僕打了幾個手勢,吩咐啞巴奴僕下去準備熱水,轉手扶著晉王向內走去,口中對阿三吩咐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殿下的衣物,伺候他洗個熱水澡吧。”
阿三愣愣地看著將自己話頭打斷的灕江月,又盯著她扶著晉王臂膀的手,瞬間將不大的眼睛睜的圓圓的。
這漓姑娘跟王爺不會,不會有什麼吧?!
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能瞎想,雖然王爺從未曾言說過,可其實明眼人都知道王爺對少公子的感情不一般,不單單是父子之情,王爺定然不會突然跟這漓姑娘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