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隨心動不過如此。
晉王一步一步緩緩踏進展斜陽的臥房,自進門處開始打量,展斜陽慣常彈奏的焦尾古琴就掛在一旁的牆壁上。
晉王緩步走上前拿下古琴,將其放置在一旁書案上,抬指微微撥動了一下琴絃。
接著他便雙手快速的在古琴上撥弄,一陣金戈肅殺之意瞬間奔湧而出。
晉王抿了抿唇再次變幻指法,金戈之後便是流水急湍奔流而下。
空有奏琴人,卻無賞樂顏。
彈奏了片刻他苦笑一聲,將焦尾古琴又掛回了原處。不遇知音彈琴何用?!
他此時的感情全寄託於展斜陽處。如今展斜陽遠在西域天魔宮,而他身在中原中京城,天涯相隔再沒有人能夠聽他一曲衷腸。
伯牙不遇子期,相如不得文君,盡日揮弦,總成虛鼓。
將焦尾古琴掛回原處,晉王便打算離開這裡。
轉身之際,眼尾一掃卻在一旁的小小書案上見到一枚魚形桃符。
晉王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幾步走過去自書案邊的硯臺旁拿過來魚形桃符仔細看了起來。
這桃符他記得很清楚,之前在蜀中發現的白骨骷髏手中拿出來後他將他給了衛信。
那麼是衛信自蜀中回來時來過斜陽的屋中,留在了這裡。
他細細打量著手中的桃符,卻不像是之前那一枚。
這枚桃符魚尾部分有一個小小的刻印,而且這枚桃符上的木紋有些許細小裂痕,被用清油潤澤過。
那麼這一枚桃符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在斜陽處。
斜陽從沒有告訴過自己,可能他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確實也是如此,這個桃符表面看來並無太大特色,可是蜀中白骨骷髏面上的傷痕與斜陽鬼面上的簡直如出一轍,而那白骨骷髏的致命傷他還記得是胸口五指指洞。
還有峨眉派的那些道姑,還有白骨骷髏腳上的鴛鴦扣。
這一樁樁一件件連起來便不簡單了。
這些絕對不是巧合,可是其中究竟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絡呢。
晉王只覺得猶如置身一張巨大的網中,想抽絲剝繭卻尋不出頭緒。
他不禁又將手摸向了脖頸間,那裡掛著的鴛鴦扣此時還好端端掛著。
看來他得派阿甲去一趟蜀中峨眉了,順便叫他將另一枚鴛鴦扣取回。
此時晉王還不知道另一枚鴛鴦扣早被衛信自白骨骷髏腳踝處捋走了。
將魚形桃符揣入懷中,晉王轉身出來展斜陽的小跨院,向前院走去。
他需要進一趟宮。因為此番細細打量後他自桃符上發現了前一次並未發現的一點微末細節。
晉王入宮後徑直前往昭華殿求見明宗帝。
此時明宗帝正在殿內批閱奏章。聞聽善寶稟奏,心中有些許詫異,面上卻是顯得極為高興,忙將餘下未批閱完的奏摺放在一旁,對善寶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