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內,王皇后正閉著眼坐在上位,身後一個宮人替她捏著肩膀。
晉王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輕咳一聲道:“母后,兒臣來瞧瞧父皇如今狀況如何。”
一聲咳嗽將王皇后驚得差點跳起來。
睜眼瞧著晉王和永陽公主,王皇后面色驟變,“晉王想要做什麼,如今你刺傷皇上的嫌疑尚未洗清,居然敢來這裡。”
晉王冷笑一聲道:“母后不必為兒臣擔心,兒臣都沒有害怕母妃後怕什麼。母后如今大可以出去說兒臣此時再來行刺。但是母后最好不要忘記,瑾瑜如今還在晉王府邸。”
對於王皇后這樣的人,真的不能給她好臉色。雖然利用陳瑾瑜是晉王心所不願,但是如今非常時期,晉王不介意嚇一嚇她。
果然,王皇后驚得跳了起來。不管陳瑾瑜這個孫子她是否寵愛,但,那是她的孫子。
她抖著手亦抖著唇,指著晉王,卻半晌講不出話來。
平生第一次,她在明面上與人爭執,還真是不擅長。
許久,她恨恨的放下手,對晉王道:“別怪本宮沒有警告過你,皇上如今命懸一線,若你踏入這個門后皇上有個什麼的話,你絕然脫不了干係。到那時可別說是本宮故意針對你。”
晉王淡然以對,徑自帶著展斜陽和永陽進入內殿。
儘管做出了萬全的心理準備,在見到明宗帝那一刻他依舊心痛不已。
他輕聲上前,好像生怕自己的動靜大了會驚到明宗帝。
守在一旁的洪御醫見晉王進來,忙起身行禮,晉王虛扶了一下,制止了他。
“父皇究竟狀態如何?”
“回殿下,如今皇上傷勢嚴重,且胸口上的匕首不能拔出,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緊緊攥著手,晉王在明宗帝床榻邊跪下,細細打量著他的面容。
此時明宗帝的面上就如同當日的展斜陽一般,幾無血色。胸口上果然插著一把匕首。
他轉頭問道:“父皇這樣,若是匕首拔掉會如何?
“會血流不止。”洪御醫答。
展斜陽上前替明宗帝號脈,轉頭問:“若是以銀針制住皇上心口大穴短時間內阻隔胸口血液,再行拔匕首呢?”
洪御醫沉吟了一下,如今沒有更好的方法,這個倒是可以試試。
他遲疑著說:“就怕即使匕首拔出來,皇上此時失血過多,也難清醒。”
“失血方面可以考慮推功過血嗎?”晉王問。
洪御醫神情一滯,推功過血?
這個詞他只在殘卷古籍中瞧見過,卻從不知道究竟是怎樣施為。
晉王接著說:“洪御醫可能也曾聽聞,斜陽之前在中京城外失蹤,並身受重傷。他就是被推功過血救治好的。”
這話聲音並不大,說的也不急不緩,但是洪御醫卻震驚至極。
他轉身去瞧一旁同樣跪在明宗帝榻前的展斜陽,遲疑著問道:“不知龍虎將軍可否叫老臣幫您把把脈。”
展斜陽依言將右手手腕遞給他,許久洪御醫眼中閃出狂熱的光澤,大喜道:“若依晉王殿下所言,皇上倘若能夠依法而為,定當於性命無虞。”
晉王點頭,對一旁的展斜陽吩咐道:“你去叫雲飛將劉醫師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