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再不言語,直接將人攔腰打橫抱起便要離去。
展斜陽卻像是突然受到了驚嚇般,尖叫出聲。
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承平帝被他嚇得手都有些抖。
可實際上展斜陽整個人都在抖,他企圖蜷縮起來,身子抖個不停,一遍遍叫著:“雲飛,雲飛,帶我走,雲飛......”
莫雲飛臉色慘白,看著承平帝抱著的展斜陽,最終咬了咬牙大步上前攔住了承平帝的去路。
“你做什麼。你的罪責朕還沒有罰,你想做什麼。”
承平帝眯起眼睛瞧著面前的莫雲飛,下顎繃得緊緊的。
展斜陽則一把抓住莫雲飛的衣裳,一個勁的抖著,一遍遍叫莫雲飛帶自己走。
“皇上,雲飛有罪雲飛會擔著,可您不能這樣強行帶走斜陽,您看他現在這樣有多害怕。”
莫雲飛說的順溜,心中卻突突直跳。
“他是朕的皇后,朕不帶他走,還將他留在這裡不成。”
“皇上,您不能逼迫斜陽,您不知道他有多傷心,您不知道他差點沒了性命,您不能這樣對他。”
“莫雲飛!”承平帝抬高了音量,“朕要如何做不用你來教。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路吧。”
承平帝一手將展斜陽自肩頭至背脊抱著,一手就去掰扯他抓著莫雲飛衣裳的手。
可他無論用多大勁,將展斜陽的手指都要掰的快斷了,展斜陽都不肯鬆手。
承平帝恨聲用指風將展斜陽抓著莫雲飛的的衣裳劃破,抱著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此時,莫雲飛的背脊上全是冷汗,他抹了一把臉,便要再次追去,卻被店鋪內的衛信叫住,“雲飛,別去了。他是皇上,你這樣一而再的挑戰他的威嚴,他不處置你已經對你仁至義盡。”
“他對我怎麼樣沒關係,可他對斜陽呢。什麼仁至義盡,你們每個人都逼迫斜陽,你們,你們,你去瞧瞧斜陽現在的樣子。”莫雲飛就差跳腳了。
他轉身不管衛信,翻身上馬,追著承平帝身後一路疾奔。
自承平帝將莫雲飛的衣裳劃破,二話不說的將展斜陽帶走,展斜陽便收了聲,一句話不肯說。
鳳眸緊閉,也不看他,還儘可能的在僅有的空間裡繃著身子,不讓自己靠近他。
看著這樣的展斜陽,承平帝心疼極了,他眼中滿是傷痛,滿是歉疚。
抱著他翻身上馬,承平帝伸出左手,強硬地將展斜陽的頭按向自己的心口,“斜陽,求你了,別這樣對我。我知道把你一個人扔在那裡不對,你原諒我好不好。”
沒有回應,依舊是沒有一絲回應。
他就像是抱著一尊木偶,一點回應都不肯施捨給他。
“斜陽,那一切都是一個計謀,是曲成煙的圈套,我不該不告訴你就擅作主張去將計就計。我,錯了。”
承平帝隔著兜帽,貼著展斜陽的耳邊,輕聲的說著這席話。
忽然,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自後面踏風而來,承平帝轉過頭望去,莫雲飛依舊陰魂不散的追趕著他。
莫雲飛整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白,“皇上,您看看斜陽吧,您看看他的樣子,您別這麼逼迫他了好不好。”
莫雲飛幾乎要哭出聲來。緊緊閉著鳳眸蜷縮著身子的展斜陽看著無助極了。
承平帝的臉色驟變,忽然一勒韁繩,轉臉望向滿臉焦急神色的莫雲飛,“莫雲飛,你是不是覺得朕不會砍了你的腦袋。”
莫雲飛面色變了幾變,依舊直直盯著承平帝懷中的展斜陽。
他長長嘆息了一聲,低聲問著閉著眼眸的展斜陽:“斜陽,我沒有用,看來我是不能帶你走。你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