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月光昏暗,星光寥落。晉王如魅的身影迅如閃電般從暗處掠來,轉瞬間已出現在刺史府一間屋頂上方。
他方才已凝神傾聽,這府中除去一般蠻兵外,尚有三名會武之人。
單從這三人所處之處便可探得出,其中兩人是暗衛,因為他們一個在他面前不遠的樹間隱匿,而另一個則藏身在樹下院落中的廊柱邊。
至於第三個會武之人嘛,此時正在院中的正屋裡逍遙快活著。
兩名暗衛不在同一個地方倒是有些小小麻煩,萬一其中一人示警,勢必會驚動周遭的蠻兵。
晉王心下略一思索,怕自己擒住一人會驚動了另一人,便使出點蒼派絕學“五行幻影”步法,無聲無息的飄然行到樹端。
樹間暗衛正百無聊賴的抱著一柄長劍盯著下面的屋宇,突然驚異不已地望向身後。
身後除了枝葉繁茂並無不妥,他猶不放心,銳利的眼神又疾速的四周掃視了一遍,依舊沒有不妥。
暗衛心下不禁取笑自己太過小心謹慎了些。
然後下一刻,他尚未轉回的頭顱便定在當下動彈不得了。
晉王攸地身形從樹端閃現,暗衛尚來不及看清楚那究竟是人還是鬼魅,已不見了那道身影的蹤跡,宛如幻像般的感覺令他恐懼而緊張。
他甚至連向自己人示警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制住。
晉王如法炮製地施展著“五行幻影”,準備一舉制住廊柱下的那個暗衛,至於那兩個值崗的蠻兵去,他根本未曾放在眼裡。
此時的刺史府後宅正院內正在上演著一出不堪入目的畫面。
一個身形偏瘦,顴骨略高,面色虛浮中透著淡黃的青年男子正斜倚在大大的紅木雕花床上。
他邪肆地眯著眼,半敞著衣衫,望著面前羞怯又帶著點恐慌的兩個女孩子,其中一個女孩子正嬌媚地跪坐在他身邊,而另一個則伸著藕荷似的玉臂,勾著他的脖子與他調笑。
一床綠色的緞被散落在床邊的腳踏上,滿室活色生香!
靡靡之音忽高忽低,隔著厚重的雕花木門都能穿出去,幸而門外沒有人,否則只聽這些聲音都能令人血脈噴張。
遠處屋宇相連的廊簷外,值崗的蠻兵目不斜視地盯著這扇雕花木門,心中別提多難受了。
終於,一個蠻兵忍不住低聲笑道:“這二王子看著身板兒不怎麼樣,也太能折騰了,就不知道明個一早,嘿嘿,還能不能下得來床嘍。”
另一個蠻兵盯著對面燭光搖曳的房間,聽到同伴的調笑聲忍不住也笑起來:“不管怎樣咱兄弟在這值崗可不算什麼好活計,你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心裡不難受嗎?”
“哪能不難受呢。這他孃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