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亮,莫雲飛醒來去敲展斜陽的門,半晌沒有人應聲。
心下微急,驟然抬腳踹開了門,床上被褥是被蓋過的痕跡,而展斜陽並不在屋中。
門是從內關著的,窗戶開著,那麼只能是斜陽從窗戶翻了出去。
莫雲飛翻身躍出窗外,這才發現這院子後面還有一個跨院。
此時的展斜陽正獨自坐在跨院中的薔薇花架下發呆。
“斜陽。你怎麼在這裡?”莫雲飛急掠上前,有些擔心的開口詢問。
迎著陽光看向莫雲飛,展斜陽不禁微微眯了眯眼,道:“昨夜我遇見了範師伯。”
莫雲飛聞言心中一喜,開心地叫道:“真的?三師伯在哪裡?”
展斜陽道:“已經走了,師伯和柳師弟說要去西京。”
在展斜陽對面坐下,莫雲飛仔細檢視著他的臉色,輕聲問:“斜陽,你是不是也想去西京。”
展斜陽聞言垂下眼眸,看著手中那張被他握皺了的紙箋,許久才歉然地抬頭看向莫雲飛,“對不起雲飛,我想我不能跟你去江南看杏花了。”
像是早已經猜到他的回答,莫雲飛一點也不意外,他笑著搖搖頭,“斜陽,不要跟我說抱歉的話。其實我和你的心一樣,我也放不下皇上他們。
“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在此苦苦掙扎,那麼我們就去追三師伯和柳師弟吧。應該還趕得及。”
展斜陽聞言伸手握住莫雲飛的手,眼中滿是感激,淺笑著對他點頭。既然還放不下,那麼何必勉強自己。
兩人出來客棧便迅速上了馬車,出了吳州調轉方向一路向西京趕去。
路上莫雲飛不解地詢問展斜陽:“你說三師伯這一年來一直身在青吳州,那為何玄鋒營他們找不到他?”
“不是找不到,分明是當初常雲故意隱瞞了範師伯的行跡。”展斜陽嘆息道。
“範師伯此次去西京所謂何事?”
“他說既然找不到這幾種解藥,他便要考慮最後一種方法替他解毒。”
莫雲飛正在前面駕車,聞言轉頭看向身後坐著的展斜陽,奇道:“什麼方法?既然還有另外的方法,為什麼不早用,還要這般折騰?”
展斜陽不解,搖頭道:“範師伯沒有告訴我,他說這方法不好操作,所以必須他親自前往。”
抬手抓了抓頭,莫雲飛呵呵笑著安慰展斜陽:“既然範師伯都說還有方法,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咱們儘早追上師伯,這樣也能早點去軍中相助皇上。”
這一次展斜陽沒有回話,他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範裴義留下的那張紙箋,想著心事。
見他不說話,莫雲飛也收了聲,默默地趕著馬車。
西京,長門關。
親自帶著林世儀、衛信登上關口,關外滿目鬱鬱蔥蔥。
這一道長門關是西京與中京的咽喉要塞之地。
其實關內和關外沒有太大差異,至少極目遠去,都是綠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