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喝了一夜的風,到此時都沒有喝一口水吃一口東西,任是鐵打的身板,在看到鄭容和展斜陽交談後突然離開,鎮國公便真的沉不住氣了。
與展斜陽遙遙對視,鎮國公心中甚是氣惱,這是他嫡親的重外孫,可是居然這樣一臉趣味的看著自己。
然而此時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鎮國公心裡七上八下,一雙虎目灼灼的盯著展斜陽,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此時鄭容的撤離對於他來說反而成了一根咽不下的刺,如鯁在喉的感覺令他有些焦躁緊張。
展斜陽一襲白衣笑的邪魅。晉王方才趴在他耳邊說的話只有一句:“叫鄭容撤兵,攻心為上。”
展斜陽不過是將話原封不動告訴了鄭容,看似他和鄭容談了許久,其實都是故意做給鎮國公看的。
果然鎮國公不淡然了,派人離開不是去檢視鄭容的去向還能是什麼。
展斜陽故意衣袂飄然的站在鎮國公面前,越是笑意吟吟,鎮國公越摸不準他們的計劃。
終於,鎮國公開口了:“斜陽,念著你是我的嫡親重外孫,外太公不願與你計較。你小小孩童還是早些回家,莫叫你母親擔憂。”
鎮國公這話中有著壓制不住的火氣。
展斜陽依舊笑吟吟的,轉了轉鳳眸,此時鎮國公與他攀爺孫情,就是發憷的第一步了。
他抬頭看向端坐在馬背上的鎮國公,笑道:“許久未與外太公見面了,斜陽幾乎不敢相認了。既然您還知道有我這重外孫,就應該知道您今日所選所做已經與我們展家和範氏劃清了界限,您所求為何?權利對您真的這般重要?”
鎮國公冷哼一聲,銀盔下的面容陣青陣白,展斜陽這番笑盈盈的話無異於迎面給了他一擊,實在難堪。
鎮國公還想要說什麼,只是展斜陽已經在他銳利的目光下轉身掠走了。
看著遠去的背影,鎮國公牙關緊咬,許久怒喝一聲:“隨我來。”帶著手下的府兵策馬而去。
宮門前的一場對峙,就這樣在晉王的攻心術中瓦解。
直到再看不到鎮國公的人馬,展斜陽才伏在晉王肩頭長吁一口氣,這攻心什麼的實在是太考驗人了。
“下次這事可別叫我來了,真怕我一個表情不到位,蒙不了他老人家。”
晉王疼愛的摸了摸展斜陽的烏黑髮絲,展斜陽回望著他。
此時朝臣早已經匆匆離去,可是城牆上的禁軍尚在。
展斜陽故意魅惑的眨了眨鳳眸,一雙眼眸水光瀲灩,“你這個攻心為上真不錯,兵不血刃。”
晉王只是勾唇一笑,牽著展斜陽的手上了馬車。
他的紅唇微微勾起,沒有告訴展斜陽,其實方才他也有一絲緊張。
當然會緊張,任何事情都沒有萬全的把握,何況是鎮國公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
鎮國公能夠最終中計,無非是因為他將晉王查的太清楚了,將晉王想的已經接近妖魔化。
正是因為鎮國公是沙場老將,心思縝密。當他看到淡然的晉王和笑吟吟的展斜陽,再看到鄭容毫不遲疑的率眾離去,才會失算。
晉王沒有直接回晉王府,而是去了京兆尹衙門。
昨夜厲青柔帶人想要將中京城幾大重要機構全部掌握,晉王的人卻已經先一步將他們伏擊。
除厲青柔被擒外其他人全部就地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