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鼠跳上桌面，認認真真分析起來，“要說這仙人，我是沒接觸過，但報恩的理由裡外不出那幾種，而且還是仙人，也只能是在成仙前修下的緣分吧。”

幽靜的屋內，燭光映出少女的影子，蓬軟的頭髮散在一邊，她的神情帶有幾分探究，“那是什麼事呢？”

灰鼠兩條小短腿踩在桌面，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九桐仙境真的對狐族有求必應，小狐狸你日後可就要發達了！”

“什麼意思？”

灰鼠道：“你笨呀，好好想想，妖生在世，最大的追求是什麼？”

“……”白泉陷入思考。

看她半天都沒有回答，灰鼠的眼神是絕望的，白泉察覺到它無奈的視線，低頭看去，微微側頭，眼睛圓滾滾的，透露著疑惑，道：“是什麼？”

“……算了。”灰鼠轉身，“當我沒說。”

它剛要躍身跳下桌面，白泉眼疾手快，伸手撈了一把，揪著小耗子的尾巴，拉扯了過來，對灰鼠來說這可是大弱點，它驚叫一聲，一團白霧飄過，連忙變成了人形，她揮動四肢在空中胡亂掙扎，差點逃跑成功，卻又立馬被人揪著後領不得其法。

轉頭對上小狐狸的視線，總覺得透出一股極其狡詐的味道，她湊近了些，唇角勾起，與其說好奇，神情之中脅迫更多，輕飄飄地開口問道：“是什麼？嗯？”

灰鼠被她嚇一跳，回答也帶著幾分急促，“修仙！妖最想的當然是修仙！”

“啊……”白泉忽然醒悟，鬆開揪著她的手，彷彿剛剛一切只是她的錯覺，很快這人又恢復了一種呆呆然的狀態，“原來如此。”

灰鼠被掐的喉嚨也難受，被鬆開之後，忙著咳嗽了好幾聲，她回頭，細長的眼睛盯著白泉，這漂亮的小臉蛋下面不知藏著什麼？故意的嗎？還是天生就是那個性格？

她沒有繼續探究這個問題，下一秒又被白泉手裡的行李引去了注意力。她頓了頓，問道：“你現在就去？這麼晚了？”

白泉收拾好包裹，將小包裹往自己背上一扛，理所當然道：“對啊，木順姐姐說這是很急的事。”

“可是野貓不是在嗎？你這樣出去，不安全。”

白泉擺擺手，道：“放心。我跟那貓無仇無怨，他再怎麼著也弄不到我的頭上來吧。九桐仙境似乎也不遠，我藉著風行過去，兩三日便能來回了。”

“我是在說這個嗎？”

白泉眨了眨眼，“你不是在說這個嗎？”

灰鼠搖搖頭，跟她說道：“當初木順跟野貓也是無冤無仇，如今不照樣也弄成這樣？不是我多管閒事，小狐狸你在這裡，對什麼都不熟悉，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白泉愣住。

片刻後，忽然露出笑來，她伸手，貼著灰鼠的腦袋輕輕摸了摸，視線柔和，道：“嗯。我知道了。”

她摸著摸著，腦內似乎看到了另一個身影，那身影一閃而過，白泉想要細究，卻怎麼也回憶不起那人的面貌。她只好忽視過去，對眼前人說道：“我很喜歡這裡，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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