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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胎記

待趙西原再醒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空氣沁涼,窗外的桂樹正在靜靜吐『露』著芬芳。

萬籟俱寂裡,莫蕭卻還未走,仍舊安靜坐在燈下看書。一時似是聽見背後有聲音,便施施然轉過身來,朝著他微微一笑。

趙西原正半坐起來,見狀也是開懷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人生在世,能得如此佳友,實在不可不說是幸事了。

“李大虎他們,現下如何了?”趙西原喝著熱騰騰的瘦肉粥,一時想起便問道。

莫蕭度他神『色』,立即敏銳地一抬眉頭道:“怎麼,看來你倒並不是很憎恨他們。”

他初醒來,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不在狀態。聞言便有些愣住了。半晌才不甚在意地道:“是啊,這樣說來我的確沒那麼討厭他們。”

莫蕭因有些困『惑』地放下書冊,轉臉看向了他。

他約『摸』還是太累,食完後更是精神不濟,卻還是儘量解釋道:“幷州刺史劉博。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他也是飽讀詩書的才俊之士。與你我雖非同榜,但一樣也是天子門生,且素日又無冤無仇。可今日,他竟如此決絕的要置我於死地,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莫蕭不由勃然變『色』。其實他上任晉陽不久,便聽說懸甕山上藏身有幾個土匪,慣常愛做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勾當,乃是本縣第一大禍害。

因他們都有一身硬功夫,行蹤又不定。幾任縣官剿了數次,都是無功而返。莫蕭其實也未想到,今日會在這種情形下將他們一網打盡。

此時聽得他們此行原是劉博買兇殺人,便沉聲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趙西原便用嘲弄的語氣道:“那李大虎並未替他掩飾。”

莫蕭猶豫許久,終還是問道:“有件事,我雖好奇,卻一直都不曾問你……你此次到幷州,究竟是所為何事?”

只是話剛出口,他便又似後悔道:“算了,我知道此事你想必不便透『露』。只是你還要想清楚,歷來既然是買兇殺人,那便是使銀子的事,照例是無需告知金主身份和名姓的。當然,接活的人也絕不會多嘴去問。”

趙西原不是傻子,經他一點撥便立時明白了其中關竅所在。只是任他如何回想當時情景,卻實在是記不起當時究竟是誰先提的劉博。

而且照現在看來,就算記起是他們先說的,也多半是無用。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先入為主,當時看到這些人的第一反應,便是他費盡心機,卻還是沒有瞞過劉博。

莫蕭見他眉頭緊鎖,便知他顯然是遇到了難題。因又提醒道:“你出城的時辰路線,還有誰有可能知道?”

果然是當局者『迷』。趙西原聽得此言,便立時想到:長亭送別那日,秦生的父母也在。

這兩個人,自打他第一眼見到,印象便很不好。昨日屍檢過後,他便更加確信:他們倆,根本不是這具屍體的親生父母。

他們或許的確有個兒子叫秦生,可卻絕不可能是這個人。

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刻:隨著仵作手裡的刮刀慢慢推過,屍體的頭皮便一寸寸顯『露』出來,待到髮絲盡落時,趙西原便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不想在他濃密的頭髮下,還藏著這樣的玄機。

原來屍體的頭頂上,竟有一個碗口大小的紅『色』胎記正赫然盤踞。

終於以事實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趙西原自然是什麼都明白了:這世上,絕不會有任何一對父母,能忘卻這樣明顯的印記。除非他們自兒子出生起,就從未見過他沒有頭髮時的樣子。

一時間心中只覺荒誕可笑。可片刻之後,他就不禁又想到,如此隱秘之事,便是死者的親友也不見得明瞭,那個神秘人又是如何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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