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聽見後便立刻給了莫蕭一個眼色。
莫蕭會意,忙替他問道:“你可知買走那女子的是什麼人?”
那人卻作難起來,只無奈道:“郎君,你這可是難為我了。此事歷來都是令公一手處置,我也不過就是個門房,如何能曉得那些?”
他頓了下又說到:“哎,算了,我見你們確是著急,便與你們說實話吧。這個私娼坊的交易,從來都是見了銀錢就放人。要說令公都在這行多少年了,他是絕不會帶頭壞了規矩的。所以,這條路你們再走不通的,還是儘快往別處去吧。”
莫蕭便只得拱手道:“有勞周大哥了。你放心,我們這就走。”一面將一錠雪花銀,塞進了那個姓周的手裡。
不料那人正樂不迭地將銀子塞進袖內時,卻突然有一隻手狠狠地在他手腕處握了一下,他頓時疼的“喔呦”一聲,那銀子也隨之掉在地上,只打了幾個滾兒後,方才慢吞吞地停下了。
莫蕭唯恐他壞事,只要上前勸解時,卻不防被崔炎的眼神所阻,只好暫且袖手旁觀,看他行事。
那人便怒道:“你們莫非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在令公這裡撒野。莫縣令,你別打量著我真不知道你是誰。都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可不要太過分,現在就讓你這個朋友放了我,一切還好說。”
他居然認出了自己。
莫蕭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卻唯恐有人突然進來,那時兩人必然不得好死。只望崔炎可以速戰速決,他們也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崔炎的手終於從他腕上鬆開。
不料那人剛嘲笑了一句:”算你識相。”崔炎居然就已經在他後腦某處重重地捏了一下。
也不知他使得什麼邪法,明明剛剛還只是腦袋疼,可這會兒他卻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掐住了他的喉管一般,弄得他連一絲聲兒都發不出了。
崔炎便貼著他的耳朵,低低地問了一句道:“你不是周門房,你是誰?”
這聲音雖小,可莫蕭的耳力也不差,自然還是聽見了。不過好在他雖吃驚,但卻有耐心,一時便仍站在原處沒有說話。
而那人卻一臉怒容,看起來倒活像要把崔炎吃了一樣。
崔炎便了然點頭道:“瞧你我這麼生氣,看來我說對了。”只他還說著話時,手卻忽然在那人後心處一拍。
他便立時隨著這動作,踉蹌著往前一跪,姿態著實狼狽至極。只此時喉嚨裡卻好似突然輕鬆起來,他便立刻破口大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奶奶的到底是什麼人?”
莫蕭是生怕別人知道這裡出了變故,故而一聽他動靜大了,便直覺地起身要去捂他的嘴。
崔炎見狀只好提醒道:“你以為你那個金令公還活著嗎。”
這回莫蕭才真是愣住了。
他便繼續轉頭問道:“那姑娘去哪了,你老實告訴我,我饒你一命。”
那人卻脖子一梗,不懼道:“別來這一套。我知道,落在你手裡,我認了。只有一條,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莫蕭其實也想問這句話。
終於崔炎看他很堅持,方才簡單道:“我進來沒多久,就發現你其實是個和尚。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既是和尚,總不會有突然變成妓院的門房吧。好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了,那個藺老大送來的女子,究竟是被誰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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