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錦宮那邊如何,雲染已經沒什麼心思去管了,反正狗咬狗,一嘴毛,就看誰手段高。
她這裡月份越重,距離產期越近,真個關雎宮上下都格外的緊張。
秀女進宮月餘就要最後的遴選,其實名單早就已經備好了,不過是走個過場。
眼看著日子沒幾天了,雲染把名單整理下,司空穆晟來的時候就給他看,“這是最後的名單了,你確定就留這麼幾個人?”
滿打滿算就只有十個人,雲染覺得也太少了。
不說別的,只說文宗帝的時候,哪回選秀最後留下的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司空穆晟戲謔的看著雲染,然後道:“我又不是那談話好色的皇帝,這些已經儘夠了。”說到這裡頓一頓,“若是你早些傳出好訊息,這選秀也都不用了。”
人多事就多,瞧瞧英家鬧出來的事兒,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後宮女人多了戲不得更多。
他還想跟雲染清清靜靜過日子呢。
雲染唇角微揚,“那倒也是。”
聽著雲染這樣回答,司空穆晟也笑了。
兩夫妻的想法都相同,這回選秀不過是時勢造就。
一來雲染無孕,二來皇帝的後宮只有一個皇后也的確不是樣子。
可要是三年後,皇后有了兒子,皇帝在朝堂上掌控主權,朝臣們再無藉口,這選秀還不是司空穆晟一句話的事兒。
有的時候,時機是個很微妙的東西。
雲染又核對了下名冊,“那關於位份?”說著就看著司空穆晟。
“既無服侍之勞,又無子嗣之功,初進宮按著規矩來就是。”
按著規矩來,也就是這批秀女裡沒有高位分的恩封。
雲染又不是聖母,自然是開心的答應了,戲謔地說道:“那些老滑頭們,要是知道這個結果,可不得氣的要吐血去。”
他們只想著司空穆晟後宮空虛,高位虛懸,還以為送女進宮就有斬獲。
卻不知道,司空穆晟跟雲染被逼著選秀,心裡本就不樂意,這個時候司空穆晟已經掌控了朝堂的大半主動權,怎麼還會受人擺佈。
這秀女初封,不過是司空穆晟給這些人的一個反擊罷了。
你說要選秀我同意了,但是怎麼封卻是皇家的事情。
不服,憋著!
等到遴選那一日,雲染特意稟了太后同去,太后卻並未答應出面,只說一切有勞皇后。
英家的事情鬧出來,太后又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怎麼會惹火上身。
若是英家的事情沒出來之前,太后還會想著一同露面,但是後來卻是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雲染還以為太后會趁機露面,但是她還是小瞧了太后,這審時度勢的功夫真是令人佩服。
難怪這麼多年,能一直穩穩的坐在老王妃的位置上。
現在進了宮,就算是司空穆晟知道真相,一時間也不能把她如何。
太后偽裝的太完美,令人無法下手。
遴選的地方就放在了春錦宮的正殿,雲染也沒再費工夫收拾別的地方。
一早就坐著鸞轎去了,等到百餘人全都看下來,只覺得腰痠背痛累的厲害。
留牌子的只有十人,其餘的人全都被送出宮去。
往昔熱熱鬧鬧的春錦宮,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還真是令人有些不習慣。
英華沒想到自己還能留下,坐在屋子裡,心潮起伏難平,捏著帕子的手微緊,一張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放鬆,又帶著難以抑制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