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邵迪整個人發虛的倚在門上,胸腔裡騰騰騰的直跳。她摸摸臉,也紅的發燙。
莊諝低沉暗啞的聲線好像還在她耳邊繞,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她心裡竟然滋滋的鑽著些甜。
指尖還留著丁點清涼的藥香,邵迪下意識的聞了聞,不知想到什麼,嘴角牽起了一抹笑。
一個院子三個人,兩兩無眠。
事情瞞得了一晚上,瞞不到第二天。
莊諝臉上的傷一大早就被老太太看個正著,問了他也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撞門框上了,可誰家撞門框能只把嘴角撞了一片青。
老太太明顯不信,看他不想說也沒有深究,只是不解氣的拍了拍他:“真不讓人省心。”
莊諝討好的笑笑。
吃過早飯,老太太被一通電話叫去打麻將,三缺一,就差她一個。
本來說是要帶著邵迪一起去,可邵迪對麻將的認知也就知道個碰、胡,又惦記著今天莊諝還沒有上藥,也就沒有跟著。
“你今天老實在家待著,省的又撞了門框。”老太太臨走時還不放心,盯著莊諝嘴角說。
莊諝哭笑不得,“您趕緊去吧,不然又得來電話催了。”
老太太急著和麻友切磋,一出門,院子裡又靜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起了什麼變化,原來兩個人共處也沒什麼不自在,現在邵迪反而覺得有點尷尬,頭也不抬,自顧自在那擦桌子。
“還擦呢,一會兒漆都讓你擦掉了。”莊諝從屋裡出來就看她埋頭苦幹,小馬尾在後面晃啊晃,晃得他心直癢癢。
邵迪手下一頓,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抬腳就要回去。
“哎,別走啊,藥還沒擦呢。”莊諝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咬著煙揚著笑,沖著她的背影喊:“坐這等你啊。”
邵迪今天這心就跟壺開水一樣,咕嚕咕嚕直冒泡,靜不下來。不想看見他,可又不能棄他於不顧,都是自己做的孽啊。
“那你等下。”
她回屋給他拿了藥膏,出來就見莊諝大喇喇的坐在小板凳上,一根煙已經抽到了半截。
邵迪說:“你受著傷就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莊諝勾了嘴角,笑問:“這就開始管我了?”
“……”她睨了一眼,“不聽就算了,跟我又沒關系。”
“聽,怎麼能不聽。”莊諝把煙撚滅了,看著她道:“這以後不還得仰仗你了嗎。”
他這人……
邵迪臉有點燒,輕咳了一聲,舉著藥膏道:“把衣服脫了吧。”
莊諝有意逗她,唱著反調:“你昨天不是不讓我脫。”
“……”
他昨天自己說的話,好像現在都忘腦袋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