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趙倩本來是對莊諝有點好感, 廁所前的一瞥,前不久的偶遇, 一次次的都快讓她以為這是上天註定了。雖然工作兩人不是特別搭, 但那有什麼關系,有情飲水飽,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她自己琢磨的挺好,直到聽曾照豐這麼添油加醋的一說,心裡那股小火苗呲的一下就滅了。
——看一晚的蛋糕,懷春的男人,再想到他剛才訓斥的畫面……不行, 不能想, 越想越驚悚。
曾照豐還不知道他無意中的幾句話就澆滅了一個少女愛慕的小心思,反而是越說越起勁, 手舞足蹈的, 倒豆子一樣把話題從建築硬生生掰到了莊諝的種種事跡上。
要是他在十分鐘以前說,趙倩還有興趣想聽一聽, 現在只想回去安撫一下自己被顛覆的小心靈。
邊說邊回了辦公室, 曾照豐及時的閉了嘴。
兩人一進門就是撲面而來的涼風, 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大口涼氣。
“行啊你們倆,躲這享清閑了。”曾照豐跟後面把門關上,又跑空調底下直吹。
風力強勁,吹得他頭發跟著亂飛,享受般的閉上眼,搖頭晃腦。
趙倩跟邵迪坐到一起, 對面是莊諝,她現在卻怎麼也不敢直視了。
“你這麼吹,一會該感冒了。”邵迪勸他。
曾照豐無所畏懼,“沒事,我壯著了,三年都不帶感冒的,身體倍棒。”
莊諝聽得呵了聲,說:“你管他,真病了也是自己挨著,他還當在家裡有人伺候呢。”
“哎呦,哥你好狠的心!”曾照豐臉擠成一團,撲過去:“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莊諝掏掏耳朵,沒有聽到。
又聊了會,不好再耽誤他們工作,邵迪兩人也就要離開了。
莊諝給她們送到門口,“以後再過來打個電話,不然也不知道外面有人,白等了。”
“知道了,”邵迪攏了攏耳邊的碎發,指了指,“那我們先走了。”
“嗯,慢點。”
瞧著兩人背影越來越遠,莊諝靠門邊上掏了根煙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想要緩解心裡的躁動。
正巧這時柱子回來了,迎頭和邵迪她們碰個對臉,剛才見了一面,他點了個頭就跑了過來。
“諝哥,那倆妹子你也認識啊?”柱子問他。他到現在還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莊諝睨他一眼,把煙吐出來,“有事?”
“沒啥事。”柱子撓撓頭,笑了兩聲。
兩人往工地走。
莊諝先前瞅見那幾個兔崽子訓了一頓,又陪邵迪她們呆了會,工地施工的情況他今天還沒有檢視,也就徑直往那邊去了。
柱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邊上,手裡拿了小本記錄。
圍著繞了半圈,莊諝打遠瞧了瞧,機器還在不遠處運作,有幾個人在旁邊盯著。
他喊了個人過來,讓他把釺探拿過來——這塊地他們也忙活了有段日子,這回測測地基承載力,合格的話就進行下一步了。
幾個人不多時就準備好了,拿重錘錘擊釺探頂部活塞,把探頭壓入土中。柱子把錘擊的資料依次記錄了,又遞給莊諝看看。
“你們繼續。”莊諝囑咐了一句,帶著柱子往邊上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