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返回了縣衙, 見到父親正在房屋走動, 眉頭緊蹙, 愁眉不展, 楊彥不由上前道:“父親, 你怎麼了?”
楊子良看到楊彥回來,並沒有回答楊彥的話,反而說道:“你剛從李文柏那裡回來?”
楊彥連忙點頭, 神色難掩雀躍, 開口說道:“兒子現在覺得有李文柏在,鋪子虧不了, 就算是陰天下雨,都還有盈利!對了, 父親, 如今現在縣城裡頭隱約傳出是因為父親心善,才讓冰和酸梅湯賣的這麼低,我這幾天可聽到不少有關父親你的好話!”
楊縣令看著一臉歡喜的楊彥,有些苦惱的擺了擺手道:“這些事情, 你們好生做就行,李文柏也是個有分寸的, 只要是為百姓好, 你們賺得多也是你們應得的。”
楊彥連忙點頭,見著父親仍是發愁的模樣,就說道,“父親, 那你現在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一直在走來走去?”
楊子良這時候坐了起來,說道:“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關注縣城裡的事!”
楊彥有些發懵,“縣城也沒聽說什麼事啊?”
楊子良搖了搖頭,語氣沉重:“是流民。”
楊彥大吃一驚,想到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頓時明白了父親的話。
楊子良繼續說道:“隔壁州府發了大水,良田被淹沒,顆粒無收,無數的百姓背井離鄉。而樂平縣外頭就來了三百多流民。”提到了三百流民,他就難舒眉峰。
“流民怎麼來我們這了?”楊彥神色一駭。他們這地處最南邊,隔壁州府的流民怎麼也都先去寧州府才是?
楊子良說道:“州府只能安置一小部分,剩下的已經和各縣說了,分攤下去,我們樂平縣還算少的。”
自古以來,這流民是最麻煩的。
這些流民都是糟了災的人,心中本就有怨氣。如果處置不當,很可能會變成亂民。若是被有心人挑撥,甚至會發動變亂。
“前幾日,為父安置了一批進城,但很快變成了乞丐,但因此發生爭搶打人的事情也多了。”
楊彥一聽,連忙說道:“父親,那可不行,既然是流民,就得趕快驅,我們縣城加上衙役也都兩百來人,如果這些流民沖撞縣城,那城內的人就危險了!”
楊縣令看著,搖頭說道:“這些流民都是我大齊的子民,攜老扶幼而來,朝廷下了嚴令,不允許驅趕,免得災民聚集,發生嘩變!”
楊縣令說道這裡,嘆了口氣:“我已經將流民安置在城外,每日施粥米。”
楊彥聽到這裡,更是驚道:“父親,我們樂平縣窮,除了交稅和備給軍隊的軍糧,縣糧庫已經沒有多少糧食,根本無力收留這些流民。父親施粥,說不定還會吸引更多的流民。長久下去,情況會更加危險的。”
楊彥很擔心這些流民的。
楊子良面上終於有了欣慰之色,他這個傻兒子,還是知道一些事的。
“我已經下令向那些大戶購買糧食。只是這些大戶見到外府糟了災,都不賣糧食,反而還讓縣城裡的糧價都漲了不少。”
楊縣令說道這裡,眼神有些冰冷,對那些大戶見死不救發死人錢感到很惱恨。
“那父親準備怎麼辦?糧食可夠?”
“哪裡夠?若夠了,為父還在這苦著臉做什麼?”
楊彥見父親沒什麼好聲氣,只能訕訕地站在一旁。
翌日,李文柏去太白酒樓的路上,李文柏見到很多衣衫襤褸的人,老幼婦孺都有。
這讓李文柏有些奇怪。
此時楊彥也心事重重的來到太白酒樓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