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家了?李寶榮這麼好心?”李文柏心中一沉, 看到老族長的面色, 心中越發沉重。這兩個人在自己這裡吃了癟, 不會把氣撒在李環兒身上吧。
老族長見著李文柏的神色, 嘆了一口氣之後, 才開口說道:“李寶榮說生意遇到了困難,需要資金周轉,準備把李環兒嫁給劉赦劉大人的兒子。現在先賣到了劉赦家做童養媳, 等半年後, 選了良辰吉日再成親!”
老族長的話讓讓李文柏如同五雷轟頂。
“劉赦的兒子?”李文柏臉色頓時一黑,轉身就要去找李寶榮和錢氏算賬。
老族長看到李文柏的樣子, 一下拉住了他道:“錢氏是嫡母,李寶榮又是大哥, 李環兒也沒有斷親分家, 他們決定的事情根本不容許你反對。即使告到衙門,縣太爺也不能幹涉的!”
族長的話讓李文柏慢慢清醒了過來,站在路上,面色憤怒變得冷靜下來。族長說得不錯, 這也就是他一開始決意斷親的原因,一個佔嫡母名分, 一個佔長兄名分, 他奈何不得兩人。
“環兒那丫頭現在已經被賣到了劉家為童養媳,還專門簽了賣身契的!”老族長知道後其實也是震驚的,可是等事情已經成了他才知道,他臉上愧疚, 心中覺得對不起李文柏和李環兒。也正是因為愧疚,他才離開了李府,還準備同李文柏說一聲。
李文柏此時已經確定這就是錢氏和李寶榮報複自己的舉動。這劉赦定然是嫉恨上次的事情,才故意買下李環兒來報複自己。
辭別了族長之後,李文柏策馬狂奔,直奔劉赦的家中。
馬蹄高高揚起,李文柏停下了馬,站在劉赦的家門口。
看著紅牆綠瓦的房子,他眼中一冷,也是怪他,他認為爺奶雖然對大伯更護著,但是疼愛他和環兒的心也不假,他又身上揹著債,更不能帶著環兒四處漂泊。
李文柏雖然不是古代人,但是他很清楚古代人的名聲尤其重要,一個男人,只要日後成功了,他不羈,但是一個女人,如果背棄了家族,這輩子也就完了,所以他斷親只能自己斷,他甚至也做好斷親書完全曝光那天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
可是沒想到,因為這樣一番顧慮,竟然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若是如此,哪怕真對環兒名聲有礙,他也要把環兒帶到身邊。
李文柏在這一刻是從所未有過的難受,好一會兒,他才調整了自己心中的情緒,將馬繫了起來,隨後踏步走了進去。
門口站著的兩位士兵,已經見到李文柏,認出了這人正是冰鋪掌櫃李文柏。
李文柏開口道:“城東冰鋪掌櫃李文柏前來拜見劉赦劉大人!”
“李文柏?你是哪個賣冰塊和酸梅湯的人!”其中一人見到李文柏的時候,頗為歡喜。他特別喜歡冰塊和酸梅湯。
正在外候著的管事,聽到了這聲音,露出喜色,對著士兵道:“讓他進來!”
士兵讓開身子,管事整理衣衫將李文柏迎了進來。
李文柏穿過院子,等到了正院時候,見到劉赦正坐在大堂上方等著他走進來。
劉赦似笑非笑,如今有李文柏的把柄,根本不準備給李文柏好臉看。
李文柏走了進來,望著上面的劉赦,拱手道:“李文柏見過劉大人!”
劉赦輕輕的抬眼看了下李文柏,目光深處透著冷笑,呷了一口茶之後,才不疾不徐開口說道:“這不是縣尊面前的大紅人,日賺鬥金的冰鋪大掌櫃麼!怎麼有閑暇時間來到我這裡?”
李文柏長吸一口氣,說道:“聽聞劉大人最近買了一個童養媳,那是在下的妹妹,希望可以從劉大人手中贖回來!”李文柏語氣盡量和緩。
劉赦故意端著茶杯,慢慢的品茶,也不讓李文柏坐,也不回答李文柏的話,就這樣幹晾著李文柏。
李文柏也不動如山,他知道劉赦別有所求,否則也不會讓他進來,而是直接拿著環兒去他面前羞辱他。
果不其然,半晌後,劉赦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笑道:“李文柏,本官是官,你是百姓。原本我可以不接見你的,不過看在楊公子的面子上,才讓你進來的。”晾了李文柏半天,心中暢快不已,面上的皺紋都舒展開。
劉赦說完後,對著李文柏笑道:“你也不用繞圈子。我買的童養媳就是你的妹妹李環兒。我對李環兒這個丫頭很滿意,準備讓他作為我的兒媳婦。這樣日後,我們也是親家了!”
劉赦臉上帶著笑容,卻像是一個毒蛇一樣,笑裡藏刀,口蜜腹劍就是劉赦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