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裝裱匠小跑而來的時候, 李家的茶鋪內, 錢氏和李業也知道了這個訊息。
兩人的臉色大變, 互相看了一眼:“這怎麼可能?皇帝賞賜的字畫?這李文柏有什麼德行, 能夠讓天子賜下了字畫。”
買茶的幾個人看著兩母子的臉色, 忍不住道:“千真萬確的事情啊。縣令大人親自傳的聖旨,那可是千兩黃金和天子的字畫,現在李文柏的家門口圍了一群人, 我若不是有急事, 現在也要叩拜一會,那可是天子的東西。”
另一個人也忍不住羨慕起來:“你們李家祖墳冒青煙了!竟然出了李文柏這樣的大才。我現在就將我家的小子帶過去, 沾沾天子之氣,日後說不定會考上個舉人。”
四周的人也不住的贊嘆起來。
錢氏和李業聽到這裡, 臉色既震驚, 又恐懼,他們沒有想到這李文柏竟然得到了天子的賞賜。
而此時李家的族長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直接光著腳跑了出來,立刻對著子侄道:“李文柏得到了天子賞賜的一幅畫, 這是我李家莫大的榮耀。你們立刻通知所有的李家族人,我們一起去李文柏的家中, 跪拜天子字畫。”
這族長激動的面色潮紅, 當日樂平縣幾個大家族為了縣尊的提名匾額而爭的面紅耳赤。可是現在他們李氏得到了天子的字畫,這榮耀不知高了多少倍。
李家的族長恨不得立刻去見這天子的字畫,向整個樂平宣示李家的榮耀。
傳話的族人一聽到族長的話,立即就小跑了起來, 他面上漲得通紅,這獨一份的榮耀就落在樂平李家上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與李家相比,劉赦的府邸中,正在喝水的劉赦被這個訊息嗆得咳嗽不止,他對著士卒道:“李文柏真的得到了陛下的禦筆?”
“大人,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是縣尊大人親自傳旨的!”想到那聖旨,這小士卒也忍不住敬畏起來。
劉赦更是面如白紙,天子啊!皇權大於天的存在,從沒有見識過的劉赦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和李文柏為敵了。出了一身冷汗,猛地站起身子,打翻了茶杯,衣袍都是茶湯,“趕快……趕快備重禮!”
“老爺……”
“還不快去。”劉赦重罵了一句,心念急轉,想著庫房裡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
而趙家的趙老太爺看著面前的管家,同樣眼神充滿了驚駭,他問道:“你說什麼?天子禦筆?這怎麼可能?天子怎麼會賜禦筆給一個普通人?”
趙旉一腳將管家踢翻在地,呵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們?”
趙旉心中也是驚恐,來稟報的管家是他們信得過的,這樣的大事他哪裡敢報假的。可如果是真的……李文柏真的有天子賜下的字畫,那必然是在聖上那兒掛了名的,這樣的存在,便是刺史也不會去動李文柏,更不要說他的叔父只是區區一個六品的長史了。
想到這裡,趙旉一咬牙,心中只期盼這是以訛傳訛的訊息。
管家立刻爬了起來道:“千真萬確,是縣尊和天子使節親自傳旨的,還有廣陵府尹的主簿也在,如今整個樂平縣都知道李文柏有天子賞賜的千兩黃金和禦筆。”
管家的話讓趙旉臉色大變,身體已經抖如篩糠了。那一向穩重的趙老太爺也猛地坐在椅子上,眼中滿是沉重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趙老太爺沉重地說道:“旉兒,暫時不要招惹李文柏了,有天子作為靠山,我們招惹不起,不要影響了你叔父的仕途。”
趙旉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
“另外,再備份厚禮前去李文柏府上。”老太爺說道。
他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奈。趙旉又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李文柏的府邸熱鬧非凡,無數的人聚集看熱鬧。
幾個裝裱匠互相爭著要裝裱這幅字,甚至為了裝裱這一副字,要倒貼給李文柏數十兩。
剛安撫了裝裱匠後,外面更是喧鬧聲大起。
李文柏趕忙走了出來,見到李家的族長帶領一群青壯和老幼走了過來。這些人有的著祭祀宗祠的大香,有的帶著各種各樣的貢品。
“文柏,您……您可是得到了天子的禦筆呢?”老族長看到李文柏的時候,立刻開口喊道,他的神色激動萬分,話都說不全了。其他的族人也一副期待的模樣。
李文柏看著這些族人紅著眼睛的樣子,他還是估量小了皇權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他在這人群中,李文柏也看到了錢氏和李業。
這兩人畏畏縮縮的藏在人群中,看到李文柏目光望來的時候,立刻擠出笑容,諂媚極了。但是他們心裡是不是恨不得要他死,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李文柏看著老族長道:“這幅字正在裝裱,我現在就將它拿出來!”
李文柏帶著老族長親自進入房間,幾個裝裱匠已經聯手將禦筆字跡裝裱成功。
當李文柏將這幅禦筆才拿出來,老族長李忠連直視都沒有,就率先跪拜下來,口中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四周的族人們也推金山倒玉柱一樣的跪拜了下去。
半晌後,老族長緩緩的起身,好一會兒,李家的族人才稍微緩和一點,族長李忠頗有些遲疑地對著李文柏道:“文柏,這一幅字是天子賞賜,你有什麼打算?”
李文柏聽到老族長的話,立刻明白老族長的想法,只是這幅字必須掛在自己府邸內,這可以用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