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轉眼又是三十年過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濃濃山霧,撒在金傲峰上,峰頂裸露的巖壁對映出道道金光,在一處突出的翹巖上,肅穆地佇立著一群道人。
最前兩人,一人乃宗門四長老玄木真人,另一人是其孫陳羽。
身後的三十幾人大多為玄字脈築基弟子,由玄嶽、玄玉兩位築基大圓滿修士領頭。
剩下七、八人由築基八府的靈季道人為首,有秦家族人,也有靈字一脈的道人。
翹巖之下便是引魂谷,深紫色的引魂花開滿谷中,隨著清晨的山風搖曳,好一片紫色花海,恬靜又妖豔!
“羽兒!”當第一縷晨光照入山谷,玄木真人面容憔悴地說道。
“爹、娘,羽兒來送你們了!”陳羽哽咽上前幾步,將懷中抱著的兩尊玉壇拋入深谷。
玉壇於空中爆開,隨風化煙,點點塵霧,如雨散落,飄向下方的引魂谷。
霎時,谷底成片成片的引魂花,紛紛伸展開細長花瓣,根莖搖擺,發出嘩嘩的聲響。
整個山谷也跟著好似顫動了起來,花瓣貪婪吸收著漫天飄下的骨塵,一片片紫色花瓣,漸漸由紫變紅。
兩個月前,其父玄明,其母靈雪,與掌門一脈的海弈道人,一同於絕靈谷渡劫,不幸皆隕於赤陽天雷之下。
玄木真人火化兩人如炭骸骨,將骨塵入壇帶回了黃聖山。
“塵歸塵,土歸土,都散了吧!”前來弔唁的眾人,正要上前說些寬慰話時,玄木真人擺了擺手說道。
“師尊!”拓跋昌不由看向身前的師尊。
“師祖應想在此安靜呆會,大夥都回吧!”劉玉看著師祖落寞的身影,深吸口氣轉身說道。
大夥簡單寒暄幾句後,便一一下山,留下玄木爺孫兩人,孤零零佇立於翹巖之上。
…
玄玉領著拓跋昌夫婦來金傲峰半腰的一處膳堂,用膳間,閒聊了會玉符樓近來的生意。
玉符樓如今已開了三百多年,口碑與信譽在宗內早已樹立,在留仙鎮是除黃家“秋符樓”外的第二大符樓。
店內符品種類齊全,品質有保障不說,還能預定威力巨大的五、六階高階靈符,因此熟客眾多,甚至還有不少掮客,專門從店內低階收符,在拿去各地坊市出售,賺個跑腿錢。
每月玉符樓營收近六十萬低階靈石,旺季甚至能達百萬,利潤平均每月能有十一、二萬低階靈石。
“師尊!玉丹樓的蘇師侄前些日子來找弟子,有將店鋪轉給師尊的意思!”見師尊玄玉吃完,就要起身離開,周若水給了丈夫拓跋昌一個眼神,拓跋昌猶豫片刻說道。
“嗯!那就收下吧!”劉玉眉頭一皺,嘆口氣說道。
當年玄翰師兄將玉丹符留了家族後人,渡劫失敗後,玉丹樓一下少了高階丹藥的丹源,生意便一落千丈。
不過好在玄翰師兄的二弟子玄斡道人,也頗為精通煉丹之道,出面幫襯著煉丹,雖說最高只能煉製四品丹藥,但玉丹樓的生意也算能撐得下去。
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店,隨著這麼多年過去,玄斡慢慢也就不太上心,玉丹樓的生意自然日漸蕭條。
而玄翰師兄的本家蘇家,當初也有想過培養一名自家的四品煉丹師。
但家族各房之間因玄翰師兄所留之遺產,一直糾紛不斷,鬧得是不可安生,最終這一想法也就不了了之。
當兩年前,玄斡道人自己在主街盤下了一間藥店,不在幫著玉丹符煉丹,少了這一廉價丹源,玉丹樓的生意便可想而知。
平日是門可羅雀,盤店關門已是早晚之事。
隨即又接著囑咐道:“你們也知道,此店乃你們已故的玄翰師伯所開,價格上出高一些!”
“為師就不出面了,若水,待將店鋪收下後,與玉符樓合二為一,重新修繕一番!”
“若水知道!”周若水點頭應道。
周若水接著小心翼翼試探著說道:“蘇師侄他要價一百五十萬低階靈石,師尊,你看咱們出三百萬的價格,可合適!”
“嗯!”劉玉點了點頭,算是默然同意。
“對了!秦家今晚在真味齋設宴,想請師尊您前去!”周若水見此,心中便有了數,隨即說起了另一件事,嫁給拓跋昌後,她也就跟著拓跋昌一道稱呼劉玉師尊了。
秦家趁著此次從北灤城前來黃聖山弔唁,宴請劉玉,無非就是想尋求合作。
如青眼幫一樣,從玉符樓購買一些稀有靈符,再運往北灤城售賣,尤其是四品的“聚靈符”。
青眼幫的“青記山貨”靠著售賣成套的聚靈符陣,在北灤城名氣不小,可是賺了不少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