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鬍鬚、眉毛都是淡綠色,渾身散發出濃郁草藥味道的老人闖進了店子。+,
他怒氣衝衝的看了一眼王薔薇,然後雙手叉腰,直愣愣的盯著陰雪歌不放。
作為店鋪的主人,陰雪歌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向老人笑著拱了拱手:“這位前輩,敢問要點什麼?小店剛剛開張,但是貨源充沛,無論是胭脂水粉還是鍋碗瓢盆,各種檔次的應有盡有。”
老人氣得直翻白眼,他指著陰雪歌,‘哇呀哇呀’的叫嚷了好一陣子,喘了一口氣粗氣,跳著腳的咆哮起來:“黃口小兒,焉敢欺我?你就是這家店鋪的主人?”
陰雪歌笑了笑,點點頭,正要報出自己的名字,王薔薇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一股大力湧來,按得他坐在了座椅上。面容冷漠、愁苦的王薔薇看著老人,淡淡的說道:“倉木老,你來這裡做什麼?”
倉木老挺起了胸膛,正要說話,後面又有幾個衣衫華美、舉手投足中都帶著一股子雍容自得之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領先的一位紫袍男子向王薔薇點點頭,微微翹著下巴很是倨傲的說道:“家主,是我通知了倉木老供奉,家主想要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參與本家的歸宗大計?”
陰雪歌苦笑了一聲,他摸摸鼻子,搖了搖頭。
他只是追蹤王一竹來到這裡,想要找出王一竹身後的人,怎麼就捲進了這些麻煩事情裡?
幫助王薔薇種植浮離無憂草,只是賺點外快,另外這女人也的確有點可憐。但是他無定陷空島王家內部的糾紛,可不是他想要摻合的。
“王家主,我無意和任何人爭鬥。”陰雪歌搶在王薔薇開口之前說話了:“我的本意。只是開個小雜貨鋪養家餬口而已。至於其他的麻煩,我不願意碰。”
白玉子站在陰雪歌頭頂,仰著脖子長嘆了一聲:“可不是麼?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啊。”
讚許的拍了拍白玉子的腦袋,陰雪歌掏出一粒散發出馥郁芳香的靈丹,隨手塞進了他嘴裡。他笑看著王薔薇和那紫袍中年人。很堅定的重複了白玉子的話:“沒錯,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王薔薇的眉頭皺了皺,她看著紫袍男子,冷聲喝道:“王奕夫,究竟你是家主,還是我是家主?”
王奕夫攤開雙手,很恭謹的向王薔薇鞠躬行了一禮。他一言不發,但是一旁的倉木老已經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他擋在了王薔薇面前,大聲的叫嚷起來:“家主,此事和王長老無關。”
指著自己的鼻子,倉木老大聲叫道:“家主,老夫效力無定陷空島王家一脈,也有一萬多年了。這些年中,老夫為王家種出了‘七彩迷神果’,養活了‘赤炎華光草’。更是讓瀕臨枯死的‘泥洞蒲羅子’重發生機,讓王家的年輕人有了最好的奠基靈藥。”
他雙手叉腰。氣喘吁吁的朝著王薔薇咆哮道:“老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萬多年來,老夫可是兢兢業業、為王家效死賣命,家主怎能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王薔薇冷淡的看著倉木老,冷靜的說道:“我沒有過河拆橋。”
倉木老指著陰雪歌。冷聲笑道:“家主沒有過河拆橋麼?為何找這娃娃參與歸宗大計?家主還記得對老夫的許諾麼?只要無定陷空島一脈重歸本宗,老夫嫡親的孫兒就能迎娶……”
王薔薇很認真的看著倉木老,打斷了他的話:“只要供奉您種出了開花的浮離無憂草,您的孫兒就能隨意迎娶我無定陷空島的嫡系族女,而且他的子子孫孫。都將融入我王家一脈,成為聖族傳人。而您,也能成為本家的太上長老,享受本家全力供奉。”
倉木老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就和他的頭髮、眉毛、鬍鬚一樣,老臉都有點發綠了。
“既然如此,家主就不該讓這小子摻合進來。乳臭味乾的小毛頭,他懂什麼?種植逸品仙草,可不是種大白菜,隨便他能浪費的。家主手上總共就只有二十四粒浮離無憂草的種子,老夫都沒有信心將他們種出來,如果讓這娃娃浪費了幾顆,豈不是壞了本家大事?”
陰雪歌端著茶盞,翹著二郎腿,看著倉木老笑了。
“唉喲,這位老人家您的意思是,因為您沒有把握種出浮離無憂草,所以二十四顆種子,都要歸您使用,以保證最大的成功率?這道理,有點說不通啊!”
陰雪歌的語氣很輕佻,倉木老越發的震怒難當,他跳著腳的咆哮起來:“怎麼說不通?雖然老夫沒有把握種出開花的浮離無憂草,但是老夫浸淫藥草種植之道數萬年,總比你這黃口娃娃有經驗。二十四顆種子,老夫總有一定的把握成功,至於你,嘿嘿。”
陰雪歌聳聳肩膀,無奈的向王薔薇看了一眼:“家主,這事情,您看著辦。要不,這事情我還是不摻合了,這店鋪,您還是給我恢復原樣吧。我有一個小雜貨鋪,也就夠我吃飯、修煉了。”
王薔薇半晌沒吭聲,她不時看看倉木老,再看看陰雪歌。
一個是本家功勳卓著的老供奉,一個是以真仙境界力斬金仙大能,擁有無窮神奇和神秘的年輕人。
更重要的是,老供奉身後,站著王奕夫這樣的家族老人,而這個年輕人雖然不明來歷,但是他絕對和家族中那些反對自己的人沒有任何的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