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又去了一趟娘娘廟,虔誠地拜謝。
至此,她心思才算落定下來,有恃無恐了。
但她還是沒有去找林春。
她用得著去找他、逼他嗎?
“當然不用!”她淡淡地笑著想,“他遲早要來的。”
這是下午的時候,她從廟裡出來走了一會,就遇見了從山上歸來的秋生。
秋生見了她大喜,趕上問道:“槐花,你還好麼?”
槐花轉頭,羞澀地問道:“好。秋生大哥這是去打獵了?”
她以為他問上次落水的事。
他也確實問她落水的事,只是另有含義。
秋生用力點頭道:“噯!”
槐花又問:“哪天去的?”
一面打量他背後的獵物。
秋生道:“昨天早上去的。“
槐花詫異道:“昨天去的,今天就回來了?”
秋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沒獵到什麼東西,遂解釋道:“我……我心裡有事,急的很。那事……”
槐花抿嘴笑了,嗔道:“秋生大哥,你急什麼?好事不在忙中起,你沒聽說過?有些人為了獵上好的皮子,在山上一貓就是好幾天呢,等獵物出現,有耐心的很。”
秋生見她淺笑盈盈,看呆了;他又覺得這是她在提點他,暗示他不用太著急,等些日子再上門提親,因此心內踏實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往村裡去了。
路上,槐花問林家各人好,更讓秋生感覺不同。
只是每每鼓起勇氣,要對她表白承諾的時候,就恰好被打斷了,因此直到家門口,也一直沒能把那件事敞開來說。
其間槐花也問起林春。
秋生說還在幫杜鵑做東西,“聽說快好了。正做床呢。”
槐花聽了很淡然,並不嫉妒氣憤。
林春說過,幫杜鵑蓋屋是為了了卻一樁心願。蓋得越好,他也越放得下。往後也沒有遺憾。她不去現眼討嫌,也是順從他,讓他自己決定她們的將來。
兩人告別的時候,秋生很不捨,問槐花最近忙什麼,可常出來走動——他想約她出來。
槐花一隻手悄悄搭在腹部,微笑道:“不大出門。窩在家做些針線。上次掉水裡病了好幾天,今兒頭一回出門呢。我娘也不讓我出門。”
說著轉身就走了。
秋生眼睜睜地望著她背影,恨不得叫她回來。
心裡又想,雖然她說不急。也要準備了,提親的時候聘禮要體面。嗯,只好辛苦些,再去山裡貓些日子,弄些好皮子給她做衣裳。打定主意後。便不再兒女情長,轉而用心準備去了。
這且不說,再說那天林春棄槐花走後,只回家轉了一圈,也沒心思幹別的,依然回到杜鵑那,埋頭幹活。因他心情不好。話也不多說。
那青荷拉著黃小寶給杜鵑補栽油菜,加上杜鵑桂香,四人在地裡一邊忙一邊說笑。言笑之間青荷和黃小寶更親近一層,看得杜鵑心裡直嘀咕:“看這樣子,二丫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