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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裡偷閑,悲裡偷歡

忙裡偷閑,悲裡偷歡

雖一再於心中禱念,秦恆還是晚飯時來了。

未儀在時只有她一人通報,而其餘人都昧了,因此,秦恆正暢通無阻地進來。

林一全然不知,正翻著謝瑾瑜給她的《皇覽》。

秦恆見她低頭寧靜的模樣,少了些悲傷之意,便生出觀賞之心來,站在拐彎處不前。

直到看見林一翻頁時那清晰的小字,他這才喊了一聲:“懿德。”

聲音隨著秦恆的懷抱落在林一身邊,林一不掙脫,只是輕輕合上那書。

“聽說母親今日請你去了一趟,不知是說什麼?”

林一又想起紫花死前的模樣,生生顫了顫,秦恆緊張道:“怎麼了?”

“哦,無事,母親是心疼我在兩府間奔走,讓我好好歇歇。”

見林一垂下眸去,秦恆還想詢問的話停在了嘴邊,只是將她環緊了些。

沉了一陣後,秦恆試探道:“我今日不能留此了……”

林一聞言不假思索抬起眸來,而那眸中是歡喜。

秦恆竟晃了神,鬆了鬆懷中的人。

林一察覺後抬頭看他,無視兩人如此親近的距離,急忙彌補道:“我今日回府見玉……林妾子在府內忙碌喪事,想起自己這幾日時常不著府,心裡有些愧意。你說你不留在我院中,我以為你是要去看看林妾子,心下便……”

不待林一說完,秦恆低頭想親吻她。兩人的呼吸漸進,快要碰到時,秦恆的眸子轉寒,生生將頭瞥了過去,而林一也微微後撤,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在林一心中生出,可當時的她只察覺到了“驚”,未察覺“喜”。

兩人自腮邊到耳後紅了一片,眼神也閃爍不定,周圍一片寂靜,秦恆回了神才意識自己剛才竟那般沖動,見懷中的人失了色,滿臉羞澀的模樣,他居然低下頭不禁笑出聲來。

此刻他的心中無了仇恨,無了母親的囑託,也無了對林玉瑱的情。他全身心地沉入這份情中,只覺得原來這感覺是從前同林玉瑱時不曾有過的。

笑聲傳入林一的耳中,她將頭再埋了埋,直到秦恆松開她,“我們……來日方長。”

可忙裡偷閑,悲裡偷歡總是如此虛假,林一見秦恆走後才鬆了口氣。

秦恆自轉過身便想起了壓在自己肩上的責任,想起正堂此刻還停放著秦氏族人的屍體,他沉下眸去,又回到屬於他的世界。他知道母親不找他的意思,但看目前的樣子,母親並沒有將秦氏族人的事情同惠易扯上關系,如此他便放心了。

上好的青瓷蓮花罐被秦母砸碎,“秦氏族人的屍體都放在大堂了,他怎能再去惠易那裡!讓孜霖將恆兒盯緊些,再把邊地的暗衛調來百人。”

華浮上前安慰秦母道:“夫人,少將軍行事向來有定數,斷不會被公主迷了去。”

“什麼定數?你沒發現恆兒變了許多嗎?從前他與林玉瑱二人如膠似漆的,為了她的身子甚至不願意圓房,可謂是事事替林玉瑱著想……如此深的情意居然能被懿德削了去,真是了不得。如今大業未成,秦氏蒙冤,他怎能與仇人之女有情!可謂是引狼入室吶!”

說完更加哀怨,華浮急端了一旁的雞湯跪在床邊,“夫人,您何需為這些小事動氣,公主是陶帝的女兒、陶國的公主,縱使此刻少將軍對她動了情,也斷不會在成事那日容下她。”

“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你讓王熙來一趟。”

“是。”

林玉瑱得知秦恆要來心中早已雀躍起來,只是一同跳動的還有她隱隱的擔憂。

秦夫人將眼線全部撤走,對自己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林玉瑱不知秦夫人的意圖。

秦恆扶起等在屋外的林玉瑱,心裡猛生愧意,“夜裡有涼風,你要小心身子。”

林玉瑱聞言抬眸看向秦恆的眼,那裡還殘留著幾絲情慾,不過她本未察覺,直到看見秦恆深淺不一的唇色,她大腦似是鎮住了,答案已呼之欲出,但她還是忍了下去,“多謝將軍。”

兩人並肩入了裡屋,又休整了一番,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