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016年4月28日
今天下雨了,雨還挺大,我們照常去畫畫,教室地面又濕又髒,再混著顏料,惡心死了。
最近除了上課沒什麼新鮮事,每天看著兩模特那熟悉的閉眼都能畫出來的身體,實在沒意思。
——尤夏的日記
11.
樓下傳來飆車黨的狂歡,一陣陣摩托車的轟轟聲打破淩晨的寂靜。
荊朋剛打完遊戲關上了電腦,閑的坐在床邊翻翻手機,無意看到相簿裡陳璟月的照片,他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會,看著看著,一不留神就到了最後一張。
手機裡的女孩笑的很燦爛,看著她荊朋不經意的也笑了笑,笑完又覺得心裡有點難受,放下手機,弓著腰,埋著頭,捏了捏眉心,有些心煩意亂。
良久,他抬起頭來,理清了思緒,試圖把有關她的東西一一刪掉,可是實在太多了,荊朋一邊刪著一邊想起她幹的那些破事,越刪越來氣,一個沖動猛的把手機給摔了,手機被砸到牆邊,咚的兩聲,暗了屏。
好安靜。
巨大的空曠感快要將其吞噬。
心裡堵,卻又不敢回去找她,害怕一旦見到,自己會控制不住宰了那個男人。
他的手有些微顫,無助的站著,回想分手時她的那些話,不夠關心,三觀不合,異地,說白了就是厭倦了,不愛了。
他嗤笑一聲,到桌前坐下,想找根煙抽抽,翻箱倒櫃,卻連一根煙頭都沒有,於是他又去開啟行李箱,期待能從犄角旮旯摸出包煙來,卻不想翻出了一個黑色塑膠袋袋,他看著它愣了愣,清楚的記得裡頭裝著什麼,手杵了半天,還是解開了袋子。
這是從婺源帶回來的竹藝杯子和竹鏡,還有一對竹子做的情侶掛件,上頭刻著兩個月字,他拿起那對情侶掛件看了幾秒,又放了回去,一股腦兒將整袋東西全扔進了垃圾桶。
深夜,有人美夢,有人玩樂,有人失眠,有的埋頭畫稿。
找不到感覺,垃圾桶裝滿了一團團廢紙,尤夏一會趴在桌子上轉筆玩,一會躺在椅子裡發呆,一會下巴抵著桌子咬牙齒玩,一會來回的開關臺燈,一會又煩躁的抓耳撓腮。
煩,實在煩。
她扔了筆,躺到床上,無聊的打了個滾,盯著被子上的火烈鳥發呆,才十二點多,睡又睡不著,畫也沒感覺,靜不下心,最近太浮躁了。
她騰得翻身起來,到書桌上摸出根煙點上,再倒杯酒,幾步走到陽臺,瀟灑的往欄杆一靠,看著屋內各處,好像有點亂,該收拾下了。
她又轉個身趴在欄杆上,看著遠方的路燈,像條閃閃發光的金龍,很是耀眼。
哎……
無聊,實在無聊。
...
12.
已經上課半個多小時了,荊朋才慢悠悠的晃過來,身上帶著一丁點兒酒氣,臉色也不太好,一路沉默的走到自己畫布前坐下,一臉頹喪。
尤夏站著畫畫,見他坐了許久,側眸望他,提醒道:“老師來了。”
荊朋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仍盯著自己的畫,一動不動。
“看入迷了?”老師走過來,笑著與他說,“想什麼呢?”
荊朋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回答:“沒有。”
“認真點。”老師拍拍他背,“顏色感覺不錯,進度慢了點,抓緊畫啊,別老走神。”
“知道了,老師。”荊朋拿起畫筆,醞釀了幾秒,開始畫畫。
不到三分鐘,他突然弓了弓腰,手捂住胃部,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