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
山邊的天空中泛起了黑雲,雷電在雲中遊走,恐怕一這場雨來的有些遲。這片大地已然有一年多大旱,大地乾裂,顆粒無收,難民流離失所,到處都是餓死的屍骨,
此時暗下來的天色讓雲下的整座山林顯的更加陰沉灰暗,突然黑雲中間出現一條裂縫,光從其中撒向山間的一片空地,照在了一位身著青灰對襟小褂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此時渾身是血,臉色蒼白,風將他額前的頭髮吹亂,一些幹了的血漬掛在眉骨附近。
他盤坐在地上,左手按在一個六邊形發著白光的石盤上面,身子有些傾斜,嘴中喘著粗氣,氣息已是出的多進的少了,看起來奄奄一息。
而他的對面赫然站著似人非人的東西。
在雷電交加的黑色雲幕前,那東西渾身都是紅色的鱗片,鱗片上又有一些細密的,像是活著的觸角,伸著不停扭動,看起來甚是駭人。
它的頭頂位置生出數條觸鬚,眼睛沒有瞳孔,全部是血紅的顏色,空洞無神,嘴唇跟周圍的肌肉交融在了一起,向臉頰兩側分裂過去直至耳根,裸露在外的牙齒看起來鋒利無比,而它下身的腿卻至少有六條,與其說是腿,卻像極了很粗的觸鬚。
這東西像是被困在了原地,周圍撒有很多銅錢,應該就是這銅錢形成的圈子,才將它困住的,它逾越不了那圈無形的牆,在其中發出了嗡嗡的蜂鳴聲,這聲音穿透力很強,就象是在人的耳邊迴盪。
中年男人掙扎了一下,搖搖欲墜,左手的石盤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眼見著身軀要倒下了。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飛身來到他身旁,一把將他扶住。
中年人已經看不清來人的樣貌了,他虛弱的說道:“來不及了,我殺不了它了,我,我元家...”
少年不等他把話說完,將他輕輕放倒,起身把中年男人的左手拿起,將石盤從他指頭上拔出,側臉對中年人說道。
“我也算半個元家人,成敗在此一舉。”
說罷正襟盤坐,左手五指伸入石盤之中,當指尖觸碰到石盤裡的東西,少年微微皺了下眉頭,石盤突然發出微光,象是觸動了什麼機關,除了五指插入的內層沒動,一層一層旋轉出五層石邊,石邊泛起白光,少年的臉也逐漸變的蒼白,他閉上了雙眼,嘴唇逐漸也沒有了血色,而白色的光芒隨著石邊的轉出而越來越耀眼,從石盤各處流轉出了一些血紅的光斑,象是浮在空中的血點,它們在石盤上空聚集,而那圈中的怪物似乎看到了命運之輪向它碾壓而來。
它不在發出聲音,那血色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紅的淚。
聚集後的血紅光斑變成了巨大的森白色光焰,它看起來像是沒有溫度,朝著那怪物飛了過去。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光焰壓下去時,那怪物鱗片上的所有觸角都瞬間縮了回去,悶悶的聲響,灰飛煙滅。
不多時,那堆灰燼之中,隱隱有什麼東西在跳動,此刻天地雷動,一滴雨落到了少年的臉上,他面無血色,緩緩睜開了雙眼。
市公安局
回到局裡,羅白帆直接問法醫關於王勇的屍檢,法醫初步判定,王勇死於心源性猝死,至於有沒有其它問題,還得需要些時間解剖判斷。
羅白帆深深的嘆了口氣,此時蘇軼喊他,說是於局長的電話。
羅白帆心裡一陣毛躁,眼皮也跟著跳了起來。
電話那頭,於海波讓他立馬把特案組解散,連並著那幾起案件都停止調查。
羅白帆已經把脾氣壓住了,於海波還是從電話那邊聽出來他的情緒。
“老羅,這是上面的指示,並不是我一個小城市的公安局長能左右的,黨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還有啊!我可沒有跟上面提過一次關於你這個特案組的事情,他們是什麼途徑知道這些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上面這次給了硬命令,必須解散,而且絕不能再調查那些案件了,明白嗎?
你這個脾氣該改一下了,你看你,這都多少年了,還是個科長。好了,立馬現在就解散,別讓我為難,掛了。”
羅白帆把電話放下,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拳,然後他看到沒敢進來的蘇軼站在門口。
他讓蘇軼進來,
“陳魈叔叔的資訊還沒有查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