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撕開蒼白的仿生面板,斬斷堅硬的機械頸骨,一顆頭顱沖天而起。劍光不減,刺進對手腹部,將寄存其中的道基攪得稀爛。
噴濺的乳白色的液體噴了陳乞生一臉,可他卻沒有時間抬手擦拭,就地一個狼狽的驢打滾。
噼啪!
一道雷光落下他先前的位置,炸出一個三尺方圓的焦黑深坑。
直到此刻,那具無首的屍體才轟然倒地,掐著符篆的手指還在徒勞地擺動。
另一名圓臉道序看著地上同門師弟的屍體,眼中驚魂未定,怒聲喝罵:“陳乞生,閣皂山絕對不會放過你!”
“誰他孃的沒有背景?想唬我,你們還不夠格!”
陳乞生一甩撞淵上沾染的粘稠液體,眉宇間戾氣翻湧,如同一頭受傷的獨狼,泛紅的眸子狠狠盯著對方。
他脖間青筋炸起,猙聲道:“現在就剩你跟我了,你不是想要明智長野的人頭嗎?來啊!”
圓臉道序似乎被陳乞生的兇悍震懾,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半步。
“怕了?怕了你今天也得死!”
話音中帶著如有實質的殺氣,圓臉道序心頭一陣顫抖,道袍袖中一陣叮噹亂響,密密麻麻的雷篆飛了出來,懸停身側。
“來!”
陳乞生仰頭怒吼,身影如箭矢射出。
咔!咔!咔!咔!
出身閣皂山的道序亡魂皆冒,一口氣啟用身邊所有的符篆。
霎時間這片雪地之中雷光舞動,交織形成一座森然的雷池,犁開一道道丈高的雪浪,半畝地內黑白交雜,一片狼藉。
“死死..死了?”
圓臉道序雙手撐著膝蓋,瀕臨乾涸的精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遠處有一個飛奔的黑影,在視線中以極快的速度縮小。
鐺!
李鈞左手扣著指虎,自下而上一拳砸開襲來的太刀,彈飛的刃口貼著他的髮梢劃過,順勢沉肘砸在水村五斗胸口。
與此同時,馬王爺甩出兩條粗壯的械手,拽住水村五斗的肩甲拉到近前,猩紅的獨眼狠狠撞在對手的星兜上。
“明鬼境裡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廢物,活在這身倭寇的鎧甲中,你就不覺得丟人?”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赤色的大鎧傳出低沉沙啞的怒吼:“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教訓?你想多了,老子是要宰了你!”
兇惡的頭捶再次砸下,水村五斗身形顫抖,如遭雷擊,口鼻之中頓時嗆出大量鮮血,摔向遠處。
“為強者,積於弱!”
帶著莫名意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股莫名的煩躁湧上李鈞心頭,他緩緩側頭,一雙燒著兇焰的眼睛落在楚客的身上。
“你想捭闔我?”
“.”
楚客臉色鐵青至極,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捭闔’對眼前這名錦衣衛毫無作用,不能削弱對方的精神意志,而且不能干擾半點對方的行動。
這種情況,楚客還從沒有遇見過。
在以往的其他行動中,他甚至捭闔過荒世集團的一名武七,讓對方自行了結在自己面前。
雖然在鴻鵠的情報記錄的很清楚,李鈞現在的序列已經遠遠高於序七。
但自己在同為武序五的水村五斗身上試過,縱橫序的能力同樣能夠造成一定的影響,並不能做到完全抵抗。
像李鈞這樣近乎免疫的情況,在他的縱橫生涯中,從沒有發生過。
“同為武序五,怎麼差別會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