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鎮安王這般禮待,張本初的拘束感也隨之煙消雲散,是真沒客氣的吃了起來,不過多少是剋制了一番吃相,以往張本初吃飯,一直都是大口朵頤。
可某些人骨子裡是個粗人,再怎麼細嚼慢嚥,還是會被一旁的鎮安王看出來,樂呵一笑道:“無需在意吃相,你大口吃就行了。”
一旁的顏澈郡主亦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張本初頓覺些許尷尬,露出一臉樸厚笑容,鎮安王亦是敏銳的發覺張本初這份骨子裡的樸厚與堅毅。
這種堅毅,已穿越了磐石,超越了母金。
難怪當初會被宇文君那小看上。
張本初也不在掩飾吃相,大口朵頤了起來。
隨後,鎮安王又親手給張本初倒了一杯靈族的美酒,打哈哈笑道:“軍中有禁酒令,這杯酒你爛在肚子裡就行了。”
張本初默契應道:“我懂。”
過了小會兒,桌子上菜餚所剩無幾,鎮安王更是問張本初吃飽了沒有,張本初連連點頭表示自己飽了。
隨即,顏澈郡主開始收拾碗筷。
鎮安王又開始泡茶,好奇問道:“千秋白水,可曾喝過?”
張本初如實回道:“有幸和宇文公子共飲過,可惜我不懂茶道。”
鎮安王玩味一笑道:“原來他是你的宇文公子,真好。”
“其實我也不懂茶道,再好的茶水,也就是水而已,可惜那些閒的沒事幹的文人雅士給茶水賦予了太多我們這些大老粗不太懂的意義。”
張本初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傻乎乎的笑了笑。
鎮安王拍了拍張本初肩頭,笑道:“明日,你可率領能繼續參戰的大軍,與北營與衛墨合兵一處,你們都是年輕人,相處起來,也不會有太多溝壑。”
張本初微微停頓道:“其實我還沒說我過來要幹什麼,王爺您是怎麼知曉的?”
鎮安王快要被張本初的老實巴交給逗笑了,淡淡然應道:“你不會主動來我這裡,你能來這裡,自然是你的宇文公子有所交代,至於你的宇文公子所交代的是什麼,我稍微一想就能知曉。”
“心中無需太多的負擔,這一次參戰,你們恆昌軍伍的悍勇,我們都看在眼裡,便是人族廟堂那裡不承認,我靈族廟堂也會承認。”
這是一句實話,嶽擘在人族的地位,遠遠沒有鎮安王在靈族那般尊榮。
“多謝。”張本初低頭,發自肺腑道。
鎮安王忽然問道:“你的宇文公子如今身在何方,這裡的戰役如此熱鬧,卻讓你們衝在前面?”
張本初稍顯尷尬道:“其實我也不知,可能是在魔界,可能是在妖域。”
鎮安王看出了張本初的尷尬,緩緩說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沒別的想法,只是當初率軍來到人族疆域之前,我和你的宇文公子曾在靈族有過一場相逢,那時還商量,一起去北海垂釣,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垂釣一事還是泡湯了,說起來我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我想,你的宇文公子會理解我的。”
張本初默默點頭。
可他他有些痴呆是天然的,壓根兒就沒有發覺,這位相貌雄奇的王爺這會兒談興頗高,他卻不知該如何與這位偉岸的王爺交流。
鎮安王繼續說道:“看來垂釣一事,只有等這一戰結束之後,才能履行。”
無論勝敗如何,鎮安王都要去一次北海垂釣,那裡是扶搖女帝的故居,也是宇文君的另一個家,都是交情不錯的朋友,總該要帶點禮物去看看的。
“對了,你的老家是怎樣的一個地方?”鎮安王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