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地大戰謝幕後的一月之中,三大聯盟開始陸陸續續的解散,一切都是重回正軌,或許這世界上競爭殘酷依舊不會少,但在這種競爭中,卻是會不斷有著強者被磨練出來,或許很久很久以後,也將會再度有著天才妖孽橫空出世,晉入那傳說之中的天地境。
世界,終歸是會不斷的進步。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再度有人晉入天地境,恐怕也難以超越那道曾經將他們從最為絕望時刻拯救出來的身影。
武祖,秦牧。天地境的至高強者或許能夠多重的出現,但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卻是獨一無二,無人能夠超越,那便是,位面之主。
這片位面的真正掌控者!當年的無上天尊以及邪族之神,他們來到這片天地,所為的便是掌控位面之胎,成為位面之主,進而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
只不過,最終他們都失敗了而秦牧,卻成功了。九清閣之內,一座巍峨山巔之上,秦牧站在那山崖之邊,低頭望著那雲霧繚繞之下的九清閣之景在其身後,小炎,秦諾,小九、小炎,生死天尊等人皆是望著他的背影,那道背影雖然削瘦但卻是有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威嚴。
那種威嚴,來自位面之主。
“我準備動手,她雖然燃燒了輪迴但畢竟時間尚短,應該會有輪迴碎片散落在天地間,若是能夠將其輪迴碎片找到,我便是能夠將其送入輪迴,並且保其記憶不失。”秦牧凝望著九清閣,半晌後突然緩緩的道。
“你有多少把握?”神炎天尊等人聞言,眼中也是掠過一抹喜色,旋即有點擔憂的問道,雖然秦牧如今實力通玄,但燃燒輪迴對於他們而言幾乎相當於徹底的毀滅,這種程度想要再救活,談何容易?
“應該有五成吧。”秦牧喃喃道,心中不知為何卻是掠過一絲惶悸之色,那手掌也是忍不住的緊握了起來,雖然如今他擁有了這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若是連心愛的人都是無法找尋回來,那種力量,又能有什麼意義?
他修煉的目的,便是想要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可如今,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保護……一隻柔軟而嬌嫩的玉手,輕輕的握著他的大手,其上傳來的滑嫩以及溫暖之感,令得秦牧心境微微平復,旋即他偏頭望著身旁那白裙如仙般的小炎,她那對優美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他,其中的柔意,卻是掩飾不住。
“謝謝你。”秦牧望著那輕輕望著他,卻是並不多言的小炎,心中有著感動與溫暖流淌而過,他反手緊緊的握住她的玉手,道。
她總是這般,默默的將所有的情緒隱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為了他,她能夠放棄固有的清傲,變得柔軟來安慰他,在他心中最脆弱的時候,她也總是會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即便是不言不語,但卻令得秦牧倍感暖意,只是,她的這種堅強,有時候反而更令得人微微心疼。
“以前只是站在遠處看著你,所以現在,要加倍的補償回來啊。”小炎微笑著輕聲道。
秦牧聞言也是一笑,類似小炎這種清冷性子,唯有真正的走到她內心深處,方才能夠打破那層拒人千里的寒冰,享受到那種芸芸眾生,只為一人而綻放的火熱與柔軟,顯然,最開始的秦牧,可達不到這種程度,所以那時候的小炎可沒什麼責任來兼顧著他,補償之言,也是無從說起。
“補償的話,在你教給我太上感應訣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小炎一怔,旋即那絕美的臉頰瞬間緋紅了起來,她咬著紅唇,盯著秦牧,眸子中有著難掩的羞澀之意:“你……你都知道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秦牧望著小炎,眼中有著濃濃的憐惜。小炎銀牙咬著紅唇,有些羞惱的揚起玉手在秦牧手臂上輕輕錘了一拳,原本她以為那事她做得很隱晦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一直都在裝。
“你快開始吧。”秦牧這才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是不再多說,在那山巔之上盤坐而下,雙目也是緩緩的閉上。
而一旁的小炎等人,都是能夠感覺到,伴隨著秦牧雙目的閉上,似乎是有著一種極為奇妙的波動擴散而開,那種波動速度極快,一眨眼便是籠罩了天地,然後開始寸寸探尋,搜尋著那可能散落於天地之間的輪迴碎片。
秦牧的意念,散於天地之間,他催動著位面之力,找尋著那存在內心深處的熟悉……而這一探尋,便是整整一月時間。
然而,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秦牧的面龐,卻是逐漸的蒼白起來,因為他發現,即便是他催動了位面之力搜尋天地間的每一寸,竟然都是未能尋找到一點熟悉的輪迴碎片。
這種無果,讓得他那古井般的心境中,湧上了絲絲慌懼。這種結果,讓得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因此他猛的一咬牙,再度催動位面之力,這一次他著重的搜尋著與她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九清閣,邪族域,以及那曾經搶奪著仙元古樹的地方……按照常理來說,輪迴碎片會逗留在生前最為執著的地方如果青顏的輪迴碎片還存在的話,也一定會在這些地方!
只是……秦牧加大了搜尋,但最後的結果,依舊是殘酷得令得他不敢相信。
兩月之後,山巔上的秦牧睜開了雙目,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了一些,其中甚至是有著血絲攀爬出來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喃喃道:“怎麼……會找不到啊……怎麼會啊……”原本這種辦法,應該能夠辦到的啊!
她才燃燒輪迴沒多長的時間不可能連輪迴碎片都消散的啊!
“怎麼會……這樣……”他痛苦的抓著頭,心中彷彿是突然間空了一大塊,那種難言的難受之感,令得他眼睛都是血紅了許多。
“秦牧,你怎麼了?”一旁有著焦急的聲音傳來,小炎急急的出現在秦牧身旁她望著後者那披頭散髮的模樣,俏鼻也是湧上一股酸意,連忙在其身旁跪坐下來。
秦牧呆呆的抬起頭,他望著小炎,眼睛突然猶如無助的孩子一般紅了起來:“我……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望著他這幅罕有的脆弱,小炎心頭也是一疼眼眶泛紅,如今的世人,都是沉侵在那種劫後餘生的歡喜之中,但誰又知道,這個拯救了世界的男人心中又是何等的悲苦。
“不急不急,我們慢慢找,一次不行就兩次,一定能找到的。”她伸出纖細玉臂,輕輕的將秦牧抱在懷中聲音輕柔得猶如呵護脆弱的瓷器。
秦牧也是緊緊的摟著小炎那纖細的腰肢,許久後,他咬了咬牙,眼神有些瘋狂:“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他再度閉目,將意識沉入天地,只是其眉宇間,有著一抹深深的懼色,他害怕,如果真的找不回來,那他將會是何等的痛苦。
小炎望著那張堅毅而略顯疲態的臉龐,眼眶通紅,她知道後者那種執著的性子,當年追逐著她從落靈府走出來時,他的目光便是這般,或許,打動她的,也正是他這種令人動人的執著吧……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上,生死天尊望著山巔上相擁的兩人,輕輕嘆息了一聲,眼中掠過一抹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