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絲:多麼無理取鬧的女人啊——
扈輕:“.”等她騰出手,一定把它回爐重造了!
她仍在下墜,頭上越來越小的影像並不影響她看清。她看到水心已經徹底黑了。字面上的意思,一團濃郁化不開的黑包裹出他的形狀,配上頭頂飛速而來越來越黑的雲層,妥妥的魔神出世。
而且她眼見飛速追過來的折柳竟然硬生生的停下,保持了一個妥當的距離。然後,她看見折柳好像說了什麼,緊接著,折柳拿出一把銀色亮劍——
嘭。
扈輕摔在地上,彈了幾下,又滾了幾圈,臉正好埋在一片泥水坑裡。
這裡好像才下過一場很長的大雨,到處都是泥濘一片。扈輕從泥水裡抬起臉,呸呸呸。
絹布想不明白,這網只是禁錮了她的行動力又沒禁錮靈力,她完全能避開,或者給自己開個罩啊。
對了,她的罩呢?
扈輕又呸了一口:“還罩呢,之前折柳大爆發的時候打爛了。”
現在她才想起,折柳大爆發,鎖魂鏈和雷龍都摔在了自己身上,它們哪裡去了?回丹田了?
才這樣一想,呼啦一陣響,藍紫色龍鱗覆蓋滿扈輕全身,一顆大大的龍腦袋擠在她腦袋旁邊。而扈輕腰腹雙臂上,掛著鎖魂鏈。
她不太自如的轉了下脖子:“雷龍,乖,把你的腦袋縮回去。無情絲,你吃完沒?”
太陽已經被完全遮住,恐怖的威壓席捲向四面八方,隱約聽到動物的哀嚎,有飛鳥顫顫飛起又惶惶的摔下去。只是頃刻間,天地間一片死寂,只聽見上頭漏下來的雷鳴。
終於無情絲咬下最後一口,束縛扈輕的無形之網驟然消失,她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仰頭上望。
絹布:“你還有什麼手段?”
噗通,扈輕跪下,直挺挺的雙手抱天:“天,吾父。”
接著一個狠磕在地:“地,吾母。”
絹布大驚,這是鬼上身了?神棍嗎?
下一秒扈輕就現了原形,她額頭抵地,嘴裡飛快:“爹啊娘啊,忘恩負義的孽子他出走多年回來了恩將仇報過河拆橋啊。我和我哥那可是百分百的原汁原味根正苗紅啊。金窩銀窩都不如咱家的狗窩啊,我都去了仙界還是緊趕慢趕往家趕啊。人都說飲水思源啊落葉歸根吶,爹啊娘啊,咱家不能散咱窩不能倒,爹孃在上,今日就讓那不孝子落葉歸根吧!”
嘭嘭嘭,又是三個頭。抬起頭來,額頭一片血紅。
扈輕狠戾盯著天空,右手掌在額頭傷口上狠狠蹂躪幾下,重重印在大地上,彷彿印下某種諾言。
“今日——代——天誅!”
天誅?
天誅!
才被扈輕一場神經病似的表演驚得魂兒都要飛出來的絹布聽得這兩個字,一個激靈。
代——天誅?怎麼天誅?他沒教她這個!
扈輕撐著右臂,右邊膝蓋拔起,接著是左邊,然後她緩緩站起,前方地面上一個深深的血手印。
她舉起右手,呼喝一聲:“雷來——”
覆滿全身的龍鱗閃亮,縫隙間雷力流淌著流向她的右手。沒有依言縮回去的龍頭仰天長嘯,朝向黑雲的方向。
扈輕緩緩飛了起來。
她的丹田在沸騰,裡頭一道小小的雷龍幻影盤旋,小小的元嬰騎在白吻身上肅穆的指揮著丹田裡的靈力隨龍影旋轉。隨著龍影旋轉,金火靈力磅礴湧入漩渦,而扈輕體表的雷力源源不絕。
絹布忍不住深思:所以,這是怎麼實現將金火轉換成雷力的?因為雷龍在丹田裡住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