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順應生死輪迴的永生手段，抽取天地氣運和人之信力，讓他每生每世都為人上人，順遂一生。”

扈輕哇，明晃晃的羨慕。

異失笑：“任何選擇都要付出代價。若這是種好方法，為何沒傳開去？”

扈輕：“對，為什麼？”

異笑笑，扈輕忙給他斟茶，異端起茶盞吹了下：“因為，用這種取巧的法子入過輪迴，靈魂的生死，真正不由己了。”

什麼意思？

“幽冥裡，魂魄是自由的。洗除罪孽，陰司就不能傷害你。投胎轉世，或者留下，或者徹底死亡，是自己說了算的。”

扈輕和宿善震驚，還能這樣？

異笑笑：“看你們的反應，今人已經非常不瞭解幽冥。”

扈輕：“是，一入幽冥不可回頭。”

異：“啊，很不一樣了啊。我是去過幽冥的，其實就是陰界，陽界的反面，沒什麼不同的。”

扈輕：你這樣說，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呢？

異：“或者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們所有人，陽界的生靈，其實也是陰界的居民。陽界的種種，是陰界的投射。輪迴，是陰界生靈的夢境。”

扈輕：“啊啊，這樣理解的話——”

異：“死了就是醒了，該做什麼事就去做什麼事，做完事，休息，睡覺，做夢。這便是輪迴。”

宿善：“那多數人都怕死——”

異：“夢裡的自己只有在夢裡才是自己。何況你們如今不是不知道這等真相嗎？幽冥在你們印象中非常可怖吧。怕死也是正常。”

扈輕喃喃：“可只是一場夢，解釋不通呀。難道飛昇成神的，也是一場夢？”

異：“著相了。當然不是真正的做夢，我只是說類似。那你就當——歷練，或者搬家了，隨你怎樣理解。”

扈輕：“嗯嗯嗯。”

異等了會兒讓他們自行消化一下才繼續說：“總之，老老實實的輪迴，魂魄還是自由的。他那樣操作，自以為是的讓自己生生世世過得好。其實在他作弊那一刻，天地氣運和信力加身的那一刻，他的靈魂已經被打上烙印。”

扈輕：“什麼烙印？”

異笑了：“幽冥的烙印。這樣標記過的魂魄，是沒有自己權利的，它們會被幽冥拿來做各種用途。幽冥好心會滿足他們的心願，當它們好好辦差的報酬。一旦幽冥放棄的話——”

異呵呵的笑：“而且，這樣的魂魄即便是被打碎，也能憑烙印收回復原過後再繼續用。它們做的貢獻不足以抵消它們竊取的氣運和信力的話——”

異又呵呵一聲，眸光冷厲的說道：“那些它們極力避過的苦難，會加倍降臨到它們身上，直到償還乾淨。”

扈輕、宿善：“啊——”

異看他們：“所以，竊取之道，最被人瞧不上。光明正大與天地爭奪，與大道相鬥，勝者為神，死亦榮光。那些偷竊者，只配沉淪到最陰暗最汙穢的地獄，等待聖光的淨化。”

聖光？淨化？又是什麼？

“是你們不需要去想的事物。若不出我所料，”異嘴角含笑，“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裡——”

他手指向下指，指著東明山的模型：“要遭受反噬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