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善肯定的點頭：“可以。只要是乾淨的能量，龍體都可以吸收，我更喜歡平和穩定的純淨能量，這裡的星力，雖然難以捉摸，但我可以吸收。”

他說：“我已經在吸收。”

扈輕實名制羨慕。

宿善見她狀態：“我們再換個有利位置。”

再次換了地點，這次扈輕明確感覺到絲絲星力略過身體表面，虛幻空洞，難以捕捉。

十二魔功執行，鱗片底下泛起看不見的細小漩渦，將過路的星力吹起，打亂它們的原有軌跡，趁機截留。

“可以可以，這裡可以。”扈輕驚喜叫著。

宿善笑：“那我們多換幾個地方，找一個你最能感應的位置。”

兩人連連變幻位置，反正這裡極大，他們放開了跑，又沒有別人在，更是漸漸連心情都放鬆下來，笑笑鬧鬧。

終於尋到一處星力感應濃郁好吸收的位置，扈輕笑嘻嘻：“就在這裡吧，足夠用了，咱們比賽，看誰吸得快。”

宿善說好，兩人並肩在虛空中盤旋，就要入定。

忽然腦後生癢，輕微的力道，扈輕以為是飄浮的小顆粒撞上，抬爪撓了撓，又抓了抓脖子，不經意往後看了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

“啊——鬼啊啊啊——”

她驚叫著彈跳起來，尾巴捲住宿善四爪扒拉得拼命逃。宿善轉頭也是嚇一跳，四爪並用，拼命逃。

逃來逃去，爪子掄出火星兩人始終滯留在原地徒勞的做無用功。

他們身後那隻突兀出現的大眼睛，很是無語。

那不是一隻完整的眼球，準確的說，那是一隻眼睛的凸面，只有一個面，去掉眼眶，沒有眼皮，只有眼瞳和一部分眼白。眼白極少，眼瞳是黃金色的，裡頭飄浮著大團大團的暗紅色斑紋，中間是赤黃色的豎立獸瞳。

這麼一個眼睛外層的切片，以如此巨大的形態出現，因為太過巨大，扈輕乍然間對上眼，她看到都是眼瞳裡波詭雲譎的紅色陰影，那些陰影是活動的，不符合常規的震動、變形，猶如鬼魅。

而成為鬼王多年卻依然在思維裡保留了那麼一份怕鬼的定式、克服不了本能的扈輕，能尖叫著逃命，已經是她的勇敢。

就——你可以和我打架，但你不能嚇我！

這個想法，連親閨女扈暖都無法理解。

自然眼睛切片也不會理解。

扈輕還在尖叫，宿善已經發現不對，默默的停下來，拉拉扈輕的小爪爪。

“別跑了。我們跑不了。”

扈輕：“啊啊啊——啊？”

她睜開眼睛往下看，當然看不到地，周圍的星子也當不了參照物，僵著脖子慢慢回頭——好傢伙，她伸伸尾巴能戳上去。

被驚嚇的情緒已經發洩出去，且她也看清這不是鬼魅而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切片，理智立即迴歸，內心羞恥。

怎麼就改不了怕鬼的德性！

緊接著便是心中一動：難道，這便是魔神的意志？這便是魔螭神？

她立即變得彬彬有禮，牽著爪爪轉過身，後退一些，似乎和眼睛切片拉開了些距離。

“晚輩見過前輩。”

只問聲好不夠，她又拉著宿善低頭行禮。

跪是沒辦法跪的，這幅長條身軀，膝蓋在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