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回望著他,突然道:“這樣吧,只要你將你加諸給別人的苦難承受一遍,我就讓加諸你苦難的人把你的苦難承受一遍。你覺得如何?我可以與天道立誓,一定做到不騙你。”
帝徹笑聲一頓:“這怎麼可能…”
扈輕:“我自有辦法,天道給我做證。你先償你的孽,我保證你魂不滅,讓你親眼見證別人贖對你的孽。怎樣?”
她說:“我難得做好事。珍惜機會。”
空氣很安靜。
三個魔帝悄悄靠近。
“她說真的?”
“都讓天道做證了,應該不是假的。”
“有幾分本事。”
“靜聲,帝徹答不答應?”
帝徹心情複雜非常,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她不應該大聲呵斥他一番什麼“別人施加給你苦難不是你施加給無辜者更多苦難的理由”之類的大道理?她不應該直接拔劍過來斬殺他?為什麼提出這樣一個明明不可能但似乎她真的能做到的荒謬的解決方案?聽上去似乎很公平,可是…
帝徹沉默的時間有點兒久。
扈輕等到不耐煩:“看來,你造就的苦難更多。也是,你這一身放不完的鬼氣已經很說明問題。”
她說:“被某些人辜負,到你眼裡便是被全天下辜負,你便要負盡天下人。我的凌雲界招你惹你了?我猜你至今還沒報掉你真正的仇吧,怎麼,不敢回去?怕打不過他們?還是你覺得變成魔沒臉回去?”
她嗤笑:“羞恥於自己墮魔的身份,哪裡來的臉做我凌雲的魔帝。”
這話說的,那三個魔帝不由認同。原來帝徹羞恥做魔,呸,裝得真像。
帝徹脖子裡青筋暴突:“你不也是仙族?自甘墮落,你就不羞恥於背叛仙族背叛師門?”
扈輕:“.”
其他人心說,她羞恥個屁,她連師門都搬到魔界來了,要墮落也是全師門一起。
扈輕:“廢話少說,你自己死一死,還是我送你死一死。你可想好,天罰我幫你攔著呢,你若想不開,自然有天收你。”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打也打了,她不是非得自己動手殺他。天道可憋著火呢,對冒牌貨的天罰可不是先前提著鞭子抽自己那種等級,定要他魂飛魄散渣渣都不剩。
所以,聽她勸,老老實實自己死一死,她成全他進鬼門。
帝徹怎麼可能聽勸,命是自己的,能活誰願意死?況且,他敢冒充魔帝,早就想過這一天。他還有王牌,最後的王炸!
“萬魂幡,列陣!”帝徹動作迅疾,做最後的掙扎。
扈輕一下冷了臉,盯著對面帝徹的動靜,眼底有冰火在燒。
其他人大吃一驚,那三個魔帝驚撥出聲差點兒說一聲佩服。
別人的萬魂幡,那是幡裡裝萬魂,帝徹的萬魂幡,是一萬柄魂幡!
每一面魂幡都是鬼氣森森,裡頭裝滿魂兒。
勾吻心頭和眉頭齊跳,意識與扈輕溝通:好大的罪孽,萬萬不能放過他!
饒是她想立功在幽冥掙表現,也被這麼多的魂幡驚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