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魔帝想得到的,長芳自然也想得到。他如今的處境,比帝徹都不如。帝徹好歹死前一搏,轟轟烈烈。他一個被捆縛的囚徒——極力瞪眼,示意自己有話說,他要爭取,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扈輕看都不看他一眼。
勾吻幽幽:“你是我的。求她沒用。”
長芳大眼珠子轉過去,瞪。
好醜。勾吻的眼睛被傷害,索性讓鏈子多纏幾圈,這下好了,長芳再看不見別人,別人也不用看他的臉了。
三魔帝默默吞嚥,那話是什麼意思?她要對長芳做什麼?
有他們帶路,很順利來到長芳的帝宮。凌雲的魔宮冰冷森嚴,這裡的帝宮卻是花團錦簇明朗開闊,金碧輝煌中又奢靡極樂。男女僕從無數,長相身材一流,走在任何地方都像在走秀,充分展示著這裡的主人什麼喜好。
扈輕咂了下嘴唇,跟自家人傳音:“我好土。”
自家人:“是啊,誰都比你上檔次。”
扈輕對自己有充分的認知,見識得多了便坦然接受自己,她土她窮她沒格調她也是獨一份嘛。
拿出南燭帝印,那隻木杖,總長不過兩尺,天然而生的花紋優雅美麗,外頭裹嵌極品材料裝飾,單單寶石隨便一顆都能換來一座城。
一根珍貴的木杖。
扈輕把玩幾下,抬頭看天,南燭的天特別藍,藍得人想放聲歌唱。可藍天下秀美迤邐的帝宮,卻是常人看不見的黑氣繚繞。
那是長芳做下的孽,黑氣裡不知含了多少生靈的怨。
嘆息一聲,手掌透出法則之力輕輕捧起木杖,送入高空。高空墨染,雲山陡生,不過片刻,魔宮上空便是黑壓壓一片。
勾吻在扈輕的示意下揚手抖出,收回魂鏈。長芳乍然得了自由立即撲出,然天罰比他更快,不待他邁出完整一步透出幾分暗黑的雷霆劈在他後頸。
“啊——”長芳慘叫一聲向地面墜落。
然一條雷鞭甩來捲住他的腰將他高高拋起,雷霆重重擊下。
更加悽慘的叫聲響徹上空。
“快退快退,離他遠些,小心被雷劈。”
扈輕帶著自己人遠離,見令皇還牽著大粽子。
“還沒結束?帝徹死了榴花應該無抵抗之力了吧。”
令皇幾許自得的說:“不要小看她,她本事大著呢。”
他們可都是魔皇令,本事自然不一般。帝徹身死,魂入幽冥。按說一般的器靈就會被鎖入器裡,被迫沉睡。但榴花還在掙扎抵抗,可見她和帝徹並不是完全鎖定,她還有別的自保手段。
令皇腦子裡一半欣賞一半冷酷。他自是瞭解榴花的心思,每一塊魔皇令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如他,一開始便鼓動著扈輕做大做強做天下第一。這是所有魔皇令的套路,也可以說是他們的本性。
可惜,扈輕一直在變強,根本不需要魔皇令。甚至魔皇令蠱惑她的所謂第一她都不看在眼裡。而令皇早看出扈輕的潛力,單單從絹佈一個人的身上他就曉得扈輕的際遇與機緣不是他區區魔皇令能比。所以,他安分了,順著扈輕心意行事。
榴花,與他很不同。她能扶植一個假魔帝還能騙過天道,只論這個,令皇服氣。可同出一源,令皇也清晰感應到榴花要的不是輔佐哪個人成為天下第一,她要的是——她成為獨一無二!一個自由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