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是天生的雷木，我收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將近完整的龍形。且，我本想做一柄開天斧的，誰知做著做著——”扈輕笑起來，“我那個時候煉器，真真自己都不知道會開出什麼來。”

宿善隨著她笑，講述喜愛的事情的扈輕整個人都在發光。

扈輕思考著：“所以從材料來講，雷龍遠勝白吻。或者說，他已經吸收靈氣修行很多年了。似乎從這點能解釋為什麼他比白吻年長智慧。可——血殺更年長似乎也沒什麼腦子吧。如果再從原身的天賦評判——我那六朵異火，現在也僅僅只有淺淺的靈智。還有魔心焰，跟我心意相通，可還不如靈火聰明。”

她手指頭一撮，小白花開出一串：“你看，我說它壞話呢，它是沒反應的。”

宿善：“異火等級太高，太危險，不會那樣容易生出靈智。”

“所以呀，”扈輕攤手，“根本拿不準老天讓萬物生靈的準則。凡界裡，蒼蠅掃帚都能成精，你看老人參，他活了多少年還是個人參。”

宿善：“凡界特殊，不能類比。”

扈輕目光一閃，湊過來：“怎樣特殊？為什麼不能類比？”

宿善低頭啄了下：“聽長輩說，凡人蘊藏著仙魔都不能比的奧秘，所以規則對凡界特別保護。”

扈輕若有所思：“仙魔都不能比的奧秘？”

宿善：“我想不出來。只是族裡小輩都會被警告，不允許破壞凡界。”

他想不出，扈輕卻可以想出，她正是來自一個沒有仙人妖魔的世界呀。參照兩邊的發展，她可不可以這樣想：神仙鬼怪變成傳說，其實是出於保護凡人的原始——潛力，因為凡人可以發展出不同於仙魔的新文明？

嘶——這已經是超越天道的存在，是大道的意志嗎？大道之上是不是還有…

腦袋劇痛，昏厥過去。

宿善大驚：“輕輕？輕輕？”

絹布嘆口氣，就這腦子，什麼時候能不胡思亂想。可好，先前那最後一劍，本來就透支了她的魔核和識海，又撐著煮那麼兩大鍋材料，身體都虛成老絲瓜瓤子了居然還敢亂想。真是生生不息，作死不止。

絲薄的絹布從她手腕上展開，把人包起來，路過宿善的時候，推了一把，沒收著力。

宿善沒提防，被推開愣了一下，盯著絹布問他：“你是男是女？”

聽得絹布恨不得吐他一臉血：老子有那個屬性嗎？

啥玩意兒啊。

絹布心裡罵著麻煩，把裹成木乃伊的扈輕帶到溫泉裡，又伸出兩條，粗暴的薅下旁邊的花花草草扔進來。

宿善看了會兒，也從自己空間裡挑選對症的靈植投進溫泉裡。

“雖然你沒出過聲，但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你能講話嗎？我們可以聊一聊。”

絹布直翻白眼。和你聊個屁啊。你不過是扈輕的雙修男伴，只有我才會一直陪著她。說不定哪天扈輕厭煩了你，餘生再也不見。

宿善沒等到回覆，卻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蔑視之意。好吧，這個器靈不喜歡他。

坐在水邊望著水底發呆。

絹布更嫌棄了，你發呆有什麼用呢？你把你的傷養一養，出去做事呀！

唉，除了雙修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