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嘴上說得好聽,實際心底冷漠。
她和冰魔爭吵的是其實是一回事,她是心存美好,冰魔是尊重現實。本質並不衝突。
比如現在,得知了帝徹的舊部在爭權奪利,她不著急,也不會立刻出面去勸架。有用嗎?沒用的。掠奪是本性。
她不緊不慢的下去分派工作。
從帝徹身死到現在,事情多,時間卻沒過去多久。魔宮裡昏睡的一切還沒醒。外頭冰凍過的地域也沒解封。
正是他們為所欲為的好時機。
“勾吻,你的工作量最大。先去外頭的戰場,看還有沒有魂兒沒被凍死的,納入鬼門。再回魔宮,不乾淨的魂魄都不留。”
“這是勾吻的工作,你們的工作就是摸財。”
很簡單的兩項工作:摸財,收魂。
“遇著活口呢?”
扈輕不在意的擺擺手:“只要不是他們自尋死路,就是天不絕他們,讓他們走。”
大家也不在意,他們沒有仇人,只要對方不來殺他們,他們就當看不見唄。
眾人開始忙起來,綠雲騅很糾結:“我幹啥?”
他是陣法師,但現在用不著,大家都幹活,他不好意思不幹。
扈輕盯著他的臉看:“你毒素都吸乾淨了嗎?”
綠雲騅莫名心虛,彷彿不做作業的小學生被老師抓包,但他真的努力修煉了,沒有懈怠,就是吧——
“心臟產出毒素的速度比妖丹吸收毒素的速度快。”
扈輕給他檢查,檢查完了很認真的建議:“真的不考慮考慮換心臟?”
“換心臟會死的呀!”綠雲騅驚叫。
“你死一個我看看,說不定你死了,魂魄就能脫離軀殼的束縛。我給你做個傀儡身子,保證你像天仙一樣好看。”
綠雲騅:“.”
他說:“我不想好看得像天仙,我只想去疤,我想看看我原本應該什麼模樣。”
扈輕拍腦袋,有些為難,想到什麼:“之前榴花有沒有說幫你治好臉?她有什麼思路?”
榴花真說過,但她的思路是去仙域尋找解毒聖藥。
也就是說她也沒辦法。
扈輕想起胡染來,不然以後帶綠雲騅去見胡染,相信胡染肯定會對這個案例感興趣。
翻找出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滴血,想要什麼樣子就能變出什麼樣子。”
她手頭上的,都是好貨,絕對服帖不憋氣不讓人發現。
綠雲騅捧在手裡,有些不想帶:“如果你們不嫌我醜,我就不帶這個了。”
這些日子,先是他一個人遊蕩在空蕩蕩的偌大魔宮裡,後來跟這幾個人有了說話的物件,任何人都沒拿嫌惡的眼神看他,讓他覺得他自己挺正常。
而且,按著時間算,應該到來的毒素髮作潰爛蛻皮也沒出現,綠雲騅覺得各方各面都很好,不想偽裝自己,也不想再回密室裡去。
扈輕讓他隨自己開心:“面具你拿著玩吧,我這裡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