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心中暗自警醒,更加不明白天道們怎麼會讓她這樣一個與魔域勢不兩立的仙門出身的人來同時承繼仙界和魔界。
“塌了多少?”
“十分之一的版圖。”
扈輕吃驚得瞪大眼,她理解的“塌一塊”是地陷,是山崩,總歸是自然災害。可這塌下十分之一…
韓厲道:“塌下的地方,沒了。”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消失了。沒有廢墟,沒有填充,沒有任何痕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咕嘟,扈輕嚥下一口:“我得去看看。”
去問問美人界的天道,這是什麼災難。
“老祖們去看過,說這是天道層級的變故,不是人力可以插手。”
扈輕:“應該是了。”
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韓厲琢磨是不是自己這個話題選得不好?於是又想到一件事。
“師傅有道侶了。”
啥?
扈輕沒聽清楚。
韓厲再說一遍,語速放慢:“師傅,有,道,侶,了。”
扈輕盯著他的嘴唇,腦子扯成一條線,下意識問:“該不是冒雨柔的分身吧?”
“不是。是當年找出冒雨柔分身的龍梅山的那棵老龍梅。”
扈輕眨眨眼,想起來。當年冒雨柔身死,他們查了一波她的分身的,至今還有隱患。第二具分身是在寸中界的龍梅山找到的。冒雨柔也是個厲害的,和遙岑子離婚被趕出寸中界,正常人誰會在前夫家養分身呢。她就敢。可惜,別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樣找出來滅掉。
當年去龍梅山,樊牢特意讓遙岑子留在那裡,說冒雨柔盯上老龍梅是遙岑子的因,遙岑子得補償老龍梅受到的傷害。
扈輕想笑,笑出聲來:“堂主那個時候就算到了吧。”
當時韓厲也在場,他微微笑起來:“看來就是了。師傅沒臉見人,住下後倒比大家清閒,我每次去看他,他都在給老龍梅講道,精神越來越好。後來有天我再去,正好見證老龍梅化形,你沒見師傅緊張的,比他自己渡劫還緊張。我看他是早知道老龍梅要化形的,才提前把什麼都準備好。”
扈輕遺憾自己錯過:“好看嗎?”
韓厲:“無驚無險。老龍梅氣息乾淨,沒有孽力,劫雷看上去嚇人實則溫和。整個過程都很順利。”
扈輕無語了:“我是問,老龍梅變成的人,好看嗎?是女子吧?”
這是什問題,他們師傅沒那麼愛好廣泛。
“是女子。長得是好看的吧。反正師傅很喜歡,大約已經忘了他還有兩個徒弟。”
韓厲說得很平靜,對遙岑子不惦記他的事實並無意見,或許他還慶幸遙岑子有人陪著不給他這個徒弟添亂呢。
扈輕瞄他,對女子這樣不上心,真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那師傅還在龍梅山?”
“一直在。他講道上癮,以前是給老龍梅講,後來給龍梅山上所有的花草頑石講。風雅仁愛之名傳播出去,引來同道中人,也有花木精靈去拜訪。他挺好的。”韓厲不是很在意,“在寸中界,誰敢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