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雖然小宇提到我的能力時,趙老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就一揭而過,特別是回想起趙老那意味深長的笑意時,心理不由一陣煩躁。雖然我也相信趙老不會害我,但如果關乎到國家方面的話,我不敢想象趙老會不會還袒護我。
我一直很相信我的直覺,特別是最近我的直覺越來越玄乎,有時我甚至能感受到面對一個人時,那個人是否對我懷有惡意,當然,這只是偶爾而已,並不是百試百靈的。我很懷疑這種玄秘的直覺是夢幻訣的功效,因為自從軍部回來後,我的直覺才明顯有了變化。而如果真的是夢幻訣的功效的話,那對我的“恩師”王老那麼熟悉的趙老就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了,或者說讓我浪費那種能力,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對趙老來說,我的能力該用在什麼地方才不算浪費了。換句話說,就算趙老對我沒什麼居心的話,他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相信小宇的話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越想越亂,不知不覺就走到我的臥室門口了,臥室裡傳來一陣鸚聲燕語,沒想到她們會在我的房間裡。心理不由有點忐忑,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撥出,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了,暫時揮掉腦中煩躁的情緒,強裝出輕鬆的笑容走進臥室……
“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自己渾身打量了一遍,好象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不由莫名其妙地搔了搔頭皮,裝傻問道。我一出現在門口,原本鸚笑嫣然的她們馬上變得鴉雀無聲,而且都異樣地看著我,既溫柔多情又有點幽怨。如果是她們中的一個這樣打量別人的話,我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飄飄然欣喜若狂的。但是當一群和你有點曖昧關係的美女如此看著你時,那感覺就不那麼美妙了,至少現在本來就有點忐忑的我更是惶恐不安。
“咯咯……”她們突然嬌笑了起來,打破了寂靜的氣氛。本來應該悅耳動聽的仙樂般的聲音聽著如催命符似的搔著我的心,我不由裝出副受了天大冤屈的表情垂頭喪氣著。
“好啦!你裝出那副表情給誰看啊!”林玉婷白了我一眼脆聲說道,頓了下,露出狡訐的笑意接道:“我們又沒說什麼,你這是幹嘛呢?……是不是……心理有鬼啊!”
“肯定是!這是做誡心虛!”表姐皺著可愛的俏鼻說道。
“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啊!”陸媛鄢站了起來,裝模做樣地繞著我的身體轉了一圈,左瞧瞧右瞧瞧的,不懷好意地說道。
“嘻嘻……”林倩蓮嬌笑著,是笑非笑地戲謔地看著我。
“就是!就是!快快從實招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
“……”
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就不知該算什麼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趣道,一副大堂會審的架勢。
不知為何,我的心理不由得一陣煩躁,平白升起了陣怒氣。我喜歡我心愛的女人偶爾對我撒撒嬌,這有時是個非常美好的享受的,但是這僅限於我心情好的時候,我心情不好時我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所謂的“無理取鬧”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雖然我心裡知道她們並沒有任何惡意,我就是受不了,或許我就是個不會遷就人的壞男人吧。我心中最美好的伴侶並不需要多美或者條件有多好,我只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世界和心裡能圍繞著我轉,能善解人意地遷就我,我心情好時能讓我更好,我心情不好時能開解,別給我添亂,雖然有時候我心情不好時,她們撒嬌是為了讓我高興,但我心裡還是很煩躁,我也不知道她們該怎麼做我才心情會變好,但我心裡還是不由得期望奇蹟會出現。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才算“奇蹟”!我知道世上的事都是互相的,你要別人遷就你,就先學會遷就別人。但我做不到,我開心時就要別人也跟著開心,我不開心時別人就應該默默無條件地遷就我,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稍不順意就會發火。
看著她們沒完沒了的,我突然皺起眉頭,怒氣不由展現了出來,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現在的臉肯定是嚴肅凝重,冷若冰霜的。氣勢也不由得一變,但我還是極力剋制著自己不要馬上發火,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就朝外走去,剛才還熱鬧非凡的氣氛忽然變得寂靜無聲,玉婷她們不由惶恐地看著我,或者該說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忽然發火,本來發火的應該是她們才對啊。
走到門口,我硬逼著自己剎住身形,深呼吸了幾次,前世的種種忽然呈現在我腦中,或者就是因為我這樣的性格,才會讓本來紅顏圍繞的我最後變成孤家寡人吧!我不記得有多少次沒學會遷就人,但印象最深的一次是……
在我的初戀許虹雲第三次做人流時,一連幾天,她總是藉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或根本找出我莫須有的罪名莫名其妙地發火,好象不找我吵一架她心裡就很不舒服似的,我也知道這是她心裡不平衡,再加上要第三次人流時心裡當然非常懼怕和擔憂引起的。所以我也總是極力剋制著自己讓著她,儘量不讓她找到吵架的理由,要是平時我肯定沒這麼好性情的,但意外的發生了三次人流,主要原因還在我,人是有良心的,她再無理取鬧我也要忍氣吞聲啊。就這樣我也非常鬱悶地過了幾天,最後還是陪她去做了人流,一路上她還是嘮嘮叨叨的,我就當沒聽見。
當我們做完手術出來時,第三次了,以許虹雲那麼好的身體(她在學校時一直都是體育健將,前文有提過了!),臉色也變得非常煞白,渾身也是有氣無力的,我親眼見過有的女人第一次就暈倒了,被架了出來,讓人看得心驚肉跳的。當許虹雲虛弱地說要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時,我便扶著她坐在醫院的一處涼亭,當時她是連跟我吵架的力氣也沒了。當時已經快中午了,又值夏季,天氣非常的炎熱,我便提出讓她自己休息下,我便跑出去給她買水,真不知道醫院怎麼搞的,跑遍了醫院找不到一家小賣部,最後跑出醫院,找遍了醫院附近總算買了瓶葡萄糖飲料,我記得當時找了最少半小時,我還是用跑的,當我飛快地跑回來,滿頭大汗地把葡萄糖遞給她時,她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立時大聲說道:“你想害死我呀!我剛剛做……你買這麼冰的飲料要害死我呀!”
我一聽突然想起她現在確實不適合喝冰飲,拿過她的葡萄糖我在手裡,我都能感到它極底的溫度,連忙愧疚地慌亂著說道:“啊……我……我一時沒注意……天氣這麼熱,我以為……你再等下,我馬上再出去買瓶!”說完,剛要轉身再跑出去。許虹雲突然大聲呵斥道:“買,買,買什麼啊!買一次買了這麼久,自己不知道跑去哪享受去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當時我不但是滿頭大汗,連身上的襯衫都溼透了,只是用手臂擦拭了幾下頭額,雖然心裡有點怒氣,但還是沒出聲,讓她發下牢騷她心裡也會好受些。
“你這沒良心的,真後悔瞎了眼看上你了,為什麼只買了一瓶,我渴得要死,你自己喝完休息好了才想起我啊!”許虹雲突然有點神經質地大喊大叫起來,這已經算是挺重的話了,我們平時也經常吵架,但很少涉及說到傷害對方的話。我緊緊握著葡萄糖沒說話,當時我只顧著趕快給她買水解渴,只買了一瓶而已,我到現在一滴水都沒沾上,剛才不覺得渴,她一說,我倒覺得喉嚨有點發幹了。
“你滾!滾!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的死活也不要你管!誰要你假好心了!”許虹雲突然推了我一把,歇斯里底地大聲喊道。
“走就走!我才懶得管你!你自己回去!”我被她推了一下撞到涼亭的柱子上,忽然“啪”地一聲,用力把飲料摔在地上,高聲怒喝著,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醫院後,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見著間小賣部,平時極少抽菸的我忽然買了包煙,坐在路邊的花壇邊煩躁地吞雲吐霧起來。一根接一根地猛抽著,直到只剩下兩三根時,我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我忽然發現為什麼世上那麼多明知吸菸有害健康的人還那麼喜歡抽菸,因為吸菸是消除煩悶無聊的心境的最好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