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的傷其實並不嚴重，甚至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那隻狗頭人本來就快被阿湯坐死了，垂死之下肌肉也無力，只是指甲太尖，才在徐楠腰間抓出了幾道細微的傷痕。

按照呂軍毅的說法，這種傷口，稍稍擦點藥水就好了。

但在徐楠的堅持下，呂軍毅勉強幫他打了一打創口貼，算是心理安慰。

直到現在，徐楠才認識到這個任務的特殊性。

徐楠作為一個成長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讓他殺個雞估計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在真正的對抗怪物的時候，自然會遭遇各種不同的情況。

之前狗頭人們通通被控制住，哪怕場面血腥了點，徐楠也能憑藉強大的血脈能力豁免掉那種不適感；但當狗頭人不小心地做出反抗，甚至讓他輕微受傷之後，那種劇烈的危機感前所未有地包裹著徐楠。

他並不是小題大做。

而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謂“恐懼”。

現在坐在這裡，他才漸漸心平氣和下來，只是之前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他自己也明白，這是自己必須要克服的一關，只有跨過這一步，他才能更從容地面對即將到來的紛爭。

呂軍毅的話他懵懵懂懂地聽了一些，一直到最後一句，他才猛然覺醒，大吃一驚：

“你們去割闌尾了？”

呂軍毅點點頭，露出無奈後怕之色：“不然你以為我們去地表幹嘛？借了個以前朋友的小診所，給他割了。”

“沒用啊！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們這些做手術變成職業者的，不是很快就有反應的麼？”

徐楠想了想，確實是，自己那天剛從呂軍毅那邊回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早早睡了，第二天醒來記憶都出現了輕微的錯亂。

雖然真正繼承力量是幾天之後，但徵兆早有出現。

為何施方霖遲遲不能成為職業者？難道他和自己、張瓔珞、秦樂樂等人有什麼不同麼？

徐楠陷入了沉思。

剛剛進來看望徐楠的顧曉萌卻露出了驚慌內疚的神色。

呂軍毅似是沒看到她，對徐楠嘆氣說：“實在不行，就先割脾臟吧，反正也沒啥用，就促消化。”

徐楠：“……”

“不能割！不能割！”顧曉萌慌忙說：“其實，你們都弄錯了！”

“能成為職業者，和呂大夫沒關係的！”

她的面色有些窘迫，似乎是因為施方霖誤入歧途，而有些內疚自責。

呂軍毅臉上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喜色，忽然轉身看著顧曉萌，語重心長地說：

“小萌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知道內幕的話，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啊，藏著掖著多不好。”

“你要是不說，我回頭給他腎削了，死人妖雖然變態但還沒生孩子呢，以後娶不到老婆，你嫁給他嗎？”

顧曉萌慚愧不已：“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

“事已至此，你準備怎麼補救呢！”呂軍毅正色道：“你信奉的那個做愛與少女之神，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害人的吧！”

顧曉萌滿臉羞紅：“是……戀愛。”

“有什麼區別麼！”呂軍毅提高了分貝：“關鍵是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