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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畔一片安靜。
噗的一聲,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人們想過井九可能會怎樣應對顧寒的訓斥,但沒有人想到,他用了一個字便終結了對話。
在說出有字的時候,他想都沒想一下。
顧寒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鬱,冷聲說道:“憑丹藥,永遠也不可能踏上真正的通天大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一次,給出回答的不是井九,而是一道溫婉卻又充滿威嚴的聲音。
“大道朝天,誰能判定哪種方法是正確的呢?”
人們紛紛散開,顧寒也微微躬身。
來人是清容峰的梅里師叔,容顏有若雪中寒梅,美而不豔,自有一股冷冽之意。
她看著顧寒說道:“不管是誰領進門,修行都在各人,井九如何修行,確實與你無關,你不應該管他。”
顧寒面無表情說道:“我自不管他的死活,只想管管他這張嘴。”
人群再分,玉山師妹與那位來自樂浪郡的元姓少年帶著林無知趕了過來。
林無知看著顧寒微笑說道:“顧師弟,井九是我課上的人,就算想管,也輪不到你。”
顧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井九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你自己決定今後如何走。”
這句話他自然不是對井九說的,是對柳十歲說的,意思非常清楚。
如果柳十歲這時候不跟著他走,而是留下與井九在一起,那麼以後就不用再試圖走上兩忘峰了。
柳十歲看了眼井九,又轉頭望向遠處顧寒的身影,小臉上滿是猶豫與掙扎的神情。
井九轉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那位清容峰的梅里師叔臉上流露出欣賞之色。
“井九,你還是要努力一些,早些把劍拿到手再說。”
她對著遠去的井九說道。
井九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
“喔……好吧。”
……
……
看著消失在溪彎處的井九身影,梅里師叔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無知走到她身邊,微笑說道:“師叔,清容峰也對井九感興趣?”
梅里師叔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這是掌門的意思,那我們自然不爭。”
林無知說道:“是墨師叔的意思,他想看看井九有沒有希望。”
梅里師叔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們就不要想了,只要井九能承劍,必然進我們清容峰,你看看那孩子生的,不進我們這兒還能進哪兒?”
二人對視一眼,便自分開。
對青山宗來說,承劍大會對諸峰的傳承與底蘊影響實在太大。
如果能夠得到一名真正優秀的弟子,數十年乃至數百年之後,峰間便可能多出一位破海境的絕世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