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夾著一塊黑毛肚在紅湯裡緩緩蕩著,動作慢條斯理,氣質溫文爾雅,聲音清柔如琴:“不錯,是九香居的。”
阿飄聽著他的話,盯著他的筷子,忽然臉色大變,說道:“……十六下了!”
作為冥界皇族子弟,他們的臉色變化實在是太過明顯,就像心情一樣,根本無法掩飾。
顧清夾起那塊黑毛肚,放到元曲的碗裡,看著他微笑說道:“要不要試試?”
阿飄被凍在冰塊裡,手都無法舉起來,怎麼涮火鍋?
想要從冰塊裡出來,那他就必須答應井九的條件。
“哼!你們休想誘惑我!連冥皇之璽我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區區一個火鍋!”
阿飄憤怒地背過臉去,決心再也不看一眼,卻不受控制的慢慢轉了回來。
顧清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眾人接著繼續吃火鍋。
阿飄看著他們吃完了毛肚與黃喉,牛羊肉眼看也沒了,眼神漸漸變得幽怨起來,有些痛苦地嚥了幾口口水,悲憤交加喊道:“住手!我降!”
……
……
說降就降,降的誠意便不可信任,阿飄很清楚,自己必須要答應井九的條件,立下冥河血誓。冥河血誓立下之後,他便再也無法抵抗井九的命令,除非選擇死亡,或者承受無盡的痛苦,把身體裡的所有血液都換成冥河的聖水。
想著今後慘淡的未來,阿飄雖然決定降了,還是猶豫了會兒才閉上眼睛,嘴唇微微顫抖,顯得很是害怕。
井九握著右拳,伸出食指點中阿飄的眉心。
冥皇之璽便在他的手裡,散發著黑金兩道光芒,給人一種極其肅殺卻又神聖的感覺。
阿飄的劉海無風而起,露出眉心的一道小縫,一縷魂火飄了出來,順著井九的食指進入手心,最後與冥皇之璽融為一體。
把冥皇之璽重新收回那邊,井九左手在冰塊表面撫過,堅硬而寒冷至極的冰塊,瞬間裂成數百個小塊,然後被劍火燒成雲霧,與火鍋裡的霧氣、溪面的霧氣融為一體。
阿飄躺在地面上,臉色蒼白,渾身溼透,顯得極為虛弱。
他身上的那件寶藍色衣衫裂開了很多道口子,露出瞭如玉般的肌膚。
“挺白啊。”元曲端著盤子,一邊往嘴裡扒著蝦滑,一邊說道。
卓如歲同時嚼著辣椒圈與臘肉,說道:“冥界沒有太陽,能不白嗎?”
趙臘月發現有些不對勁,神情微怔,上前抓住阿飄的後頸,掠向了後院。
阿大蹲在井九肩頭,正想看看冥皇之璽究竟是什麼樣子,忽然看到趙臘月提人的動作,不由後頸一緊。
沒過多長時間,趙臘月便帶著阿飄回到了場間。
阿飄洗了一個澡,換了身乾淨衣裳,還梳了個小鬏鬏,配著清秀的眉眼,著實有些可愛。
卓如歲大吃一驚,說道:“怎麼變成個小姑娘了。”
顧清與元曲也非常詫異。
阿飄委屈地嘟著小嘴,說道:“我本來就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