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會要井九死,而井九肯定不會死。
那麼這個方法肯定就是錯誤的。
這個推論聽著有些亂七八糟,細思卻有幾分不講道理的道理。
當然,這要建立在井九怎麼都死不了的前提下。
“景陽真人前世今生都沒有敗過,即便偶有差錯,也不會死,整個朝天大陸都知道他有多怕死。”童顏接著說道:“我們對他的信心,大概就像你們對青山祖師的信任一樣。”
沈雲埋總結道:“勝者不是正義,卻是道理。這個宇宙沒有道理可言,因為大家都會死,但誰能暫時活的久些,那他就是階段性的真理。我們與你們,現在就是站在不同的道理上,看誰能夠活下來,以此證明。”
和仙姑若有所思,輕聲說道:“道不同……”
沈雲埋說道:“那就打。”
“你們已經打輸了。”陳崖面無表情說道。
沈雲埋說道:“這還哪裡哪?且不說他還活著,趙柳還沒到,只說此刻,你們能偷襲成功,也只是運氣好而已。”
陳崖的手一直收在大氅裡,不知握著什麼,問道:“你是說屍狗與彭郎?”
沈雲埋說道:“哪怕只是彭郎一人在此,你們便無勝機。”
話音未落,大氣層裡的那道無形屏障忽然略有變形。
伴著一道風聲,有人自三百米高的天空裡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到地面。
那人穿著件普通衣衫,已然破破爛爛,腰間插著把尋常配劍。
說彭郎,彭郎便到。
“祖師的劍陣確實厲害,我們無法深入,也沒有找到陣眼,我有些支撐不住,便先……噫?”
彭郎說著說著,忽然發現崖間的情形有些不對。
與他十幾天前離開時相比,這裡多了很多人,而且好像是敵人?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是受到了驚嚇,應該是與這座橫亙太陽系的龐大劍陣對抗,損耗極大,甚至有可能受了傷。
崖間安靜異常,忽有陣清風拂過,帶起了陳崖的大氅。
看著這幕畫面,童顏神情微變。
稀薄的空氣,無力的風,如何帶得動那件大氅?
陳崖的手露了出來。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一根石杵,僅剩的兩根手指彷彿要陷入粗糙的石面。
更加引人注意的是,那根石杵上纏著一根青色的光繩,散發著極其淡渺,卻又幽深至極的意味。
那是劍意,又似乎是劍意的相反。
彭郎沒有注意到陳崖手裡的石杵與那道青色光繩,因為他已經被那兩名黑衣妖仙圍住了。
是的,那兩名黑衣妖仙只有兩個人,站在他的身前身後,卻彷彿圍住了他身周所有的空間。
他們甚至看著不同的方向,沒有看彭郎一眼。
兩道若有若無、氣質截然相反的氣息,從黑衣間飄出,形成某種天然調和的陣法。
彭郎微微挑眉,有些感興趣地向前走了一步,身影驟虛便穿了過去。
看到這幕畫面,兩名黑衣妖仙神情微變,顧左更是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緊接著到來的是和仙姑的無形之網以及雲師的萬道雲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