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宗在修行界裡的影響力實在太大。
現在的問題是,參加道戰的年輕弟子共有一百十五名,一下就少了五分之一,接下來怎麼辦?
青山劍舟出現引發的議論,必然會動搖很多人的態度。
難道今年的道戰就這樣草草收場?
崑崙派掌門看著南忘惱火說道:“你們青山宗到底什麼意思?如此荒唐的弟子不管,反而還支援他胡來!”
南忘面無表情說道:“我青山宗向來重視人才,不拘一格,師長心胸開闊,願意接納年輕人的意見,有問題?”
她本有些不喜歡井九,現在看法卻變了很多。
道戰第一不算什麼,青山宗拿過很多次。
但強行提前結束道戰,井九是第一個人。
很多掌門、長老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一個參賽的年輕弟子直接把道戰弄結束了,這是什麼概念?
連脾氣最好的寶通禪院住持都有些生氣,說道:“待井九回來後,我得當面問問他道理。”
和國公說道:“他沒有回來。”
井九沒有隨劍舟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
小院裡很安靜。
窗後更是安靜。
禪子跪在榻上,讓自己的眼睛與那堆亂糟糟的木棍隔得更近些。
是的,他現在有些看不清楚。
小城傳來的訊息是今年沒有獸潮,與釋海僧的判斷一致。
那位也去了小城,同樣沒有看出什麼。
那位與他都看不出來,為何青山宗說感覺不對?
青山劍宗自然厲害,但說到感覺二字又如何比得上水月庵和果成寺?
如果井九不是景陽的傳人,他必然會不理此事,但現在他需要想得再清楚些。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落入耳間的更鼓聲,讓禪子醒來,窗外已是夜色深沉。
他清澈甚至可以說略有稚氣的眼睛裡,露出微惘的神色。
他能夠聽這更鼓聲來自遙遠的、數十里外的皇宮,卻還是無法算清楚這件事情。
讓各宗派先準備著吧。
他在心裡想著。
……
……
劍舟離去,雲層被撕開的大洞卻無法在短時間裡補滿。
最後的夕陽光輝照在雪山上,又折射進峽谷裡,到處都是悅目的金色。
參加道戰的年輕修行者們都離開了,無論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峽谷四周能夠看到的身影也變得極少。
“你為何不走?”
井九看著白早問道。
不管是坐劍舟離開雪原,還是離開峽谷向雪原深處進發、繼續參加道戰,都是走。
白早反問道:“你為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