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瘦老者好生無趣,說道:“豬腦又沒有人腦好吃。”
年輕人心想自己確實是個豬腦子,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井九並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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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參加道戰的各宗派師徒便要各自歸山。
清晨時分,白早便來到了青山宗的庭院。
不管是打掃庭院的執事、雜役,還是晨起練劍的青山弟子,都很懂事、很有默契地沒有攔路。
元姓少年有些猶豫,要不要做些什麼。
顧清把他拉走,心想長輩的事情哪裡輪得著我們操心。
當然你要私下做些手腳也無所謂,但此時晨光這般亮沒看見嗎?
院牆那邊隱約有聲音傳來。
元姓少年側耳聽著,只聽到稱呼便急了,說道:“她應該喊井師叔,偏要喊井師兄,這是什麼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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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應該很開心的。”
白早輕聲說道:“我活了下來,而且就像是睡了一覺便修復了破碎的金丹,甚至可能再過不了幾年,便能養成元嬰,可是我為什麼有些不開心呢?”
井九真的不懂,問道:“為何?”
“我沒想到一朝入定,再醒過來時,霧便退了。”
白早說道:“如果我早醒過來一年,不,哪怕只是數十日,那也該多好。”
井九還是沒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白早輕聲說道:“一切彷彿還停留在六年前,如果我能提前醒來一天,便能多瞭解你一點,這樣多好。”
不著一字,盡顯情意。
井九懂了,心想這事兒有些棘手,說道:“大道朝天,迢迢無期,若有機緣,總會再見。”
這是拒絕,或者說躲避,而且對他們這種聰明人來說,並不委婉。
白早怔怔地看著他。
寒霧已退,白城外的原野不像前些年那般寒冷,但風其實還是有些涼。
她耳畔髮絲輕飄,就像是在風裡瑟瑟發抖的小白花,顯得極其柔弱。
就在井九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伸手把髮絲攏到耳後,輕聲說道:“是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井九心想這又是什麼意思?
“洛師兄死了,但這件事情的真相我肯定要告訴父母。”
白早很自然地轉了話題。
井九說道:“當然。”
白早想到某件事情,微笑說道:“柳十歲與你的關係看來真的很好,完全不像傳聞裡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