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她偶爾會自己醒來,與井九說兩句話,問問到了何處。
數日後,馬車到了某座城外。
這座城並非他們要去的大原。
井九看著城裡頗為繁華,趕著車進了城,路上順了一頂笠帽,走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了那間醫館。
馬車停在醫館外,他戴著笠帽走下車,抬頭看了眼醫館匾額,走了進去。
找醫館自然不是為了給過冬治病,能治好過冬病的大夫還沒有出生。
井九與夥計說了句話,便被迎進了醫館深處。
陣法開啟,靜室無聲。
他對大夫問道:“西海那邊的情形我大概知道,我只想知道過冬現在怎麼樣了。”
那位大夫有些狐疑地看了他兩眼,說道:“閣下是……”
井九摘下笠帽,露出了自己的臉。
那位大夫被他的臉驚得倒吸了幾口冷氣,覺得牙都有些痛,說道:“您就……您就……這麼毫不遮掩?”
井九說道:“我沒有新的訊息,只有金葉子,你們應該不會要。”
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
你們捲簾人看看我這張臉值多少錢。
那位大夫捂著側臉說道:“仙師,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們確實不知道訊息。”
聽到這個答案井九很滿意,臉上自然沒有顯露什麼,起身離開了醫館。
出醫館門的時候,他看見靠牆放著的一輛輪椅,想了想推了出去,留下了一片金葉子。
回到車廂裡,過冬睜開眼睛,看著他搬上來的輪椅,好奇問道:“你去做什麼了?”
井九說道:“我去送了一封信。”
捲簾人一直對他禮遇有加,這讓他有些不解,但既然對方願意幫自己做事,他便不會客氣,而且順便可以再確定以及試探一些事情——確定沒有人知道過冬還活著,試探捲簾人對自己的態度到底能到哪一步。
馬車離開醫館,在醫館前的青樹下留下幾道車轍。
那位大夫坐在醫館深處的靜室裡,皺眉沉思良久,心想究竟接下來的情報應該怎麼寫?
夥計拿著那片金葉走進靜室,把井九推走輪椅的事情告訴了大夫。
大夫沒有在意,點了點頭。
夥計看著大夫愁眉不展的模樣,說道:“那位究竟是誰?出了什麼事?”
大夫沒有回答他,揮手讓他離開,開始書寫訊息。
他一面寫一面無奈說道:“我們又不是送信的。”
是的,井九來找捲簾人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送信。
修行界有很多門派與勢力一直關心井九這些年在哪裡。
知道他曾經在朝歌城重新出現的人很少,其中就有捲簾人。
捲簾人還知道他在居葉城出現過,只不過沒有對別人說。
今天他專程前來,就是要告訴捲簾人知道自己在哪裡。
有人再向捲簾人打聽他的下落,捲簾人可能還是不會說,但如果打聽訊息的人是神末峰呢?
井九就是要捲簾人幫自己送封信去神末峰,信的內容很簡單——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