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清脆動聽的鈴聲,懸鈴宗少主瑟瑟化作一道青煙,來到何霑身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小臉上寫滿了關切。
“沒事吧。”
何霑搖了搖頭。
瑟瑟鬆了口氣,接著問道:“老太君的壽辰你到底去不去?我可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何霑又搖了搖頭。
瑟瑟仰起小臉,懇求說道:“你還是去一下吧,姆媽想要看你。”
何霑沒有說話。
瑟瑟聲音悽苦說道:“那天肯定會出大事,我很害怕,我希望你到時候在我身邊。”
何霑還是沒說話。
瑟瑟生氣了,把他的手甩開,說道:“你不要再想著騙我,我問過臘月姐姐,你們果成寺根本不會閉口禪!”
何霑閉著嘴,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瑟瑟停下腳步,站在雪地裡看著他的背影,帶著哭腔說道:“我哭了噢,告訴你,我要哭了噢!”
何霑身體微僵,緩緩轉身,望向她說道:“我在雪原裡發現了姜瑞的屍體。”
瑟瑟本來就是假哭,聽著這話,聲音裡的哭腔也消失無蹤,認真而充滿同情說道:“這真是令人遺憾的事情。”
何霑說道:“你就放了他,又能如何?”
瑟瑟驕傲說道:“我就殺了他,又能如何?”
何霑嘆了口氣,轉身繼續離開,身法縹渺如鬼。
瑟瑟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又是生氣又是好奇,心想這等詭異的身法,他究竟是從哪裡學來得?
她忽然想到青天鑑幻境裡何霑隨那位洪老太監學的功法,震驚地捂住了嘴巴,心想難道你真割了自己?
……
……
白城後面有座山。
山下有座小廟。
廟裡有座金佛。
以往這座廟裡沒有和尚,現在終於有了一個。
一個在禪宗裡地位最高的小和尚。
禪子來到白城已有七年時間。
這七年他一直在這間小廟裡玩泥巴,解棍山,偶爾出去亮個相。
如果把禪子換成前些年的過冬,刀聖應該會滿意很多。
禪子自己也不滿意,覺得很無聊。
棍山忽然垮塌,散落在門檻前的地面上。
這不知道代表著什麼兆頭。
禪子看了兩眼,沒有算出來便作罷,伸了個懶腰,說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那道渾厚而隱約有所缺失的聲音在廟裡響了起來:“你很著急?”
禪子說道:“寺中生亂,渡海險些鑄成大錯,我卻無法回去,豈能不急?”
刀聖說道:“待雪原裡分出勝負,便會太平。”
禪子的眼神變得清冷了數分,說道:“太平重現人間,說不得你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