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向著坑底吐了一口唾沫,說道:“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長的這麼難看。”
說完這句話,她抬起手臂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轉身離開。
井九站在坑底沉默了會兒,問道:“這張臉還難看嗎?”
阿大嘆了口氣,心想聽你說什麼山川河流,宇宙萬物,還以為你變得正常了些,原來還是以前那樣。
這哪裡是臉好不好的事?
你這張臉再好看,也不是景陽當初的臉。
只不過既然你說喜歡,為何卻對她冷淡了幾百年,就因為她喜歡喝酒、喝多了喜歡唱歌?
聽到神識裡阿大的聲音,井九說道:“既然最終總會別離,開始何必要在一起?”
阿大再次無語,心想這句話與前面那句話未免也太言情了些,實在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井九不知道它在想什麼,抱著它回到院落裡,說道:“貪吃不好。”
阿大心想你到底是在說誰呢?不再理他,自去一處屋簷上曬太陽,平復氣息。
它先前在天光峰頂一口吞掉了白如鏡的飛劍,縱然是通天對破海上境,還是難免有些隱患。
井九說貪吃不好,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清麗的陽光灑落在院落裡,變成廢墟的三層木樓分外醒目,或者說刺眼。
他在廢墟旁沉默的站了會兒,揮動衣袖把那些斷梁碎石都送到了院外。
……
……
顧家收著訊息,用最快的速度派出最得力的人手,來到雲集鎮外開始進行清理工作。
十餘輛附著法器的大陣,不停地運著垃圾,沒用多長時間便清理乾淨了。
負責此次清理工作的是在顧家位高權重的三老爺。
看著溪水下游的地面重新變空,他終於放下心來,接著開始考慮應該重新植些什麼花樹。
他也不知道這片院落的真實情形,只知道是山裡那位的交待,那族裡必然要當成最重要的事情來做。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妥。
顧家能夠從百年前的中等家族一躍成為天南有數的大族,靠的不是老太爺最喜歡的顧寒,而那位庶出的少爺顧清。
更準確來說,靠的是顧清的師父。
不會是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吧?
顧三老爺有些擔心,緊接著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好生荒唐。
那位可是青山掌門,能出什麼事呢?
……
……
趙臘月帶著那三個人走進院落,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大坑,然後很有默契地當作沒有看到。
井九已經拿出了竹椅,躺在一道雨簷下,看著頗為閒適的模樣。
趙臘月走到簷下,跪了下去。
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跪他。